罗惜素更气道:“被前辈视人命如草芥,晚辈未学后进,敢请指教。”
罗惜素决心一拚,要为避尘道人出气复仇,她貌美如花,发起怒来,另有一种高贵凛然的气概。
紫髯毕竟没有白费几十年深居思过的苦修光阴,为罗惜素正气一逼,灵合清明,立觉得眼前的局势甚为尴尬。
他再也扳不起面孔,讪讪地说道:“小姑娘,请先听老夫一言!”
罗惜素柳眉一蹙,略作沉思,道:“死无对证,晚辈难以相信!”
紫髯受辱地一寒脸道:“我紫髯唐燧岂是空言欺人之辈!”
罗惜素陡闻紫髯之名,心头也是一震,心想:“这个老头会是他?他的紫髯哩?”
不由怀疑难解地道:“唐老前辈一副紫髯天下知名,你不要认为我年少可欺!”
紫髯唐燧凄凉地苦笑道:“岁月如流,我的紫髯也老了!”一托颔下如银白须,大有不胜今昔之感。
罗惜素又道:“你纵是真的唐老前辈,晚辈也不想多听你的话,人反正是你打死的?”
紫髯唐燧发急道:“你要怎样!”
“除非我避尘师兄返魂有术,否则,请你一并成全了我吧!”
紫髯莫可奈何地道:“你真要强人所难?”
“举手之劳,有什么困难可言?”
紫髯怒道:“你把老夫看成什么人物!”
罗惜素正要反唇说几句,忽然,甬道口有人接口道:“你能是什么人物?”语调和平,但满是调侃的意味。
紫髯唐燧和罗惜素同是一惊,尤其以紫髯的身份和功力,未能在事先察知来人丝毫音响,惊悸中更有多少恼怒。
凭他,岂能甘心认输,是以,先不问来人是谁,也不回头打量,大袖一扬“拂袖神功”蕴足十成功力,如潮涌出,然后才扭转头看去。
来人是一个身穿蓝色长衫的蒙面汉子,渊停岳峙地站在洞口。
紫髯的“拂袖神功”威势虽猛,但来人却视若无睹,仅抬左掌轻轻一推,不声不响的把紫髯的“拂袖神功”消于无形。
紫髯见状,大喝一声道:“再接我一招!”十二成真力的“拂袖神功”又自潮涌击出。
蒙面人呵呵一笑道:“凭你这种气度,真的,能算是什么人物!”
口中说时,手掌再推,又把紫髯的“拂袖神功”化除。
紫髯唐燧不是傻子,岂能看不出来人比他高上一筹,只是几十年的自尊之心,不容他不再接再厉地拂出第三袖。
蒙面人幌身让过他的第三招,笑道:“慢来,你真要把我击伤了,你一片改过为善之心,岂不白费了?”
真怪,蒙面人全无恶意,并且出语含有深意,紫髯唐燧心头一怔,实在莫测来人的高深,止不住问道:“你是谁?”
“如果我信口说个假名,你何必知道。”
蒙面人不再理会紫髯迅步走到避尘道人身侧,伏身一搭避尘道人左手“寸关穴”猛的站起身子,对紫髯冷然道:“要不要救活他?”
罗惜素急急插口道:“请大侠慈悲!”
蒙面人对罗惜素略一注目,又问紫髯道:“你怕他活了回来?”
紫髯唐燧何等人物,对蒙面人的那种比他更是高傲的语气,早就反感丛生,不管来人居心如何,这口气真叫人难以忍受。
他神色数变,总算他内心实在有愧,决心从善,强自抑住怒火,道:“还有救?”
“没有救,我会问你?”
紫髯唐燧下了最大的决心,咽下一口怨气,没奈何地道:“你要我做什么?”
“人是你伤的,自然应该由你用功力助他通经活脉,最后,你还得截断一部份真力留在他体内,作为他这次无妄之灾的补偿。你愿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