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一间静室,以作施术为小花子向三恢复记忆力之用。
花如狮亦是百般皆通的人物,这时见沈元通竟能立时恢复向三的记忆,虽惊于沈元通的神奇医道却仍忍不住好奇的问难道:“素闻‘失心症’乃因受重大刺激,心理变态所致,其治疗过程极为繁杂,视为畏途,小侠确有立时着手回春的把握么?”
沈元通点头道:“花前辈说的不错,不过向师兄的‘失心之症’,既非因感情上的刺激而起,亦非因意外地损伤所致,主要病因只在脑神经被制,这种病因极难诊察出来,但一旦找出了病源所在,其治疗过程,却较其他病因所致快捷。”
花如狮口中唯-,眼中迷惘之色依然未褪。
武林一怪覃寄愚睹状,插嘴道:“花老五,你道当今神医是谁?”
花如狮暗想:“他小小年纪,难道有神医之称不成?”于是缓缓的道:“天下神医,古有华佗扁鹊,今有妙手仁医卜老前辈!”
武林一怪眯看眼睛笑道:“卜老之后,又该是谁?”
花如狮茫然地摇了摇头道:“小侄却说不上了!”
武林一怪覃寄愚满面得色地道:“沈小侠乃卜老的外孙,一身医道尽得亲传,贤侄,你要研究医学,可不要错过机会。”
花如狮心中一阵激动,当即便想请教沈元这几件医学上的疑难,武林一怪却早又接下去说道:“此外,我更欲贤侄们分享我心中的一团高兴,他又是老…”
覃英知道爷爷犯了俗人之见,要往自己脸上贴金,羞急地道:“爷爷,你…”想止住武林一怪的未尽之言。
武林一怪声音反而说得更大道:“傻丫头,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花如豹大声催道:“快说呀!”
武林一怪覃寄恿摇头笑道:“小丫头害羞,我不说了,你们自己猜吧!”
花如狮一点就透,向各位兄长一使眼色,道:“小侄女,这杯喜酒,可不能忘了叔叔伯伯们啊!”一片道喜之声,只羞得覃英坐立不安,沈元通亦是俊脸通红。
时间,已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这时静室之中,除了沈元通和尚未恢复记忆的金遇外,还有花氏五雄和武林一怪罗覃二位小姐,总共是十八之数。
显然,静室之中并未达到理想静寂的程度。
好在,参观之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屏息之下,并不妨碍沈元通心理上的宁静。
金遇双目中一片迷惘之色,他不相信自己会是沈元通等人口中的向师兄,同时,也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谁?抱着逆来顺受的心情,任由沈元通的指挥,垂帘合目,坐在一条板凳上。
沈元通伸手点了他的昏穴,使他暂时失去知觉。
其他之人,同是心情紧张的凝神注目,看着沈元通的一举一动。
只见沈元通手中捏着九根长短不一的金针,神色庄穆的展掌一扬,那九根金针便凌空刺入了金遇的人中,百会,神庭,少商,身柱,凤府,大椎,巨阙,天柱等九穴。
不但部位之准分毫无差,就是长短针的分配和入穴的深浅,亦莫不各如所需。
花如狮乃是识货之人,单看这一手,已是罕绝人寰,独步天下,脸上不由又现出了无限钦佩之色。
金针入穴,接着便是行针,按照一般地手法,便是用手捻住针柄,视其病情,左右捻动,以达到刺激生效的目的。
沈元通却完全不同,他不但手不触针,就是与金遇间之距离亦不拉近,仍然站在十步之外,双掌虚扬,发出一股无形劲力,那些刺在金遇穴道之上的金针,立即向不同的方向自行撬动起来。
从沈元通凝神一意的神态看去他正在施展一种以意役针的至高心法,他人虽远在十步之外而心意上的感受,却就如用手直接运针一样,病人受刺后的反应,完全了然于胸。
半盏热茶时间过去,沈元通额头上,已经现出了汗迹。
他停针不动,过了片刻,最后,才又双手齐招,将插在金遇体上的金针,一起吸回手中。
接着又取出“地腑玄精”倒了二滴入金遇口中,更不惜耗费内力,掌覆金遇百会穴上,凭一股真元,催动“地腑玄精”药力,扩及全身,金遇原被阴手所伤的脑后神经,倏然而愈。
沈元通解开记忆已复的向三的穴道,在他耳边道:“暂莫开口说话,行功三周天后,我们再述离情。”
向三有如大梦初觉,耳中听着沈元通的指示,不及仔细思索,便静心照话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