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说有,大约总是有的,只好辛苦古奶奶一趟了。”古秋霞十分不情愿地站了起来,犹自依依不舍向徐文兰道:“新伤初愈,记住要多静养些时候,姆娘去去就来,还是咱们娘儿们说说话,解闷儿。”钢拐狠狠一顿,举步离了绣榻,玉桃连忙上前道:“古奶奶,我搀着你老人家-一。”
古秋霞一摔手,道:“躲开,我老人家比谁都健朗,谁稀罕你搀。”
玉桃也不生气,笑盈盈侧身让路,待古秋霞从身前擦身刚过,突然闪电般疾探左手,飞出一掌,直袭她背上“背心”大穴。
这一掌,变起仓促,不但古秋霞绝不防范,连绣榻前的徐文兰也大出意外,险些骇极惊呼出声。
然而,那古秋霞一身武功,果然非同小可,在这种全然无备的情形下,玉桃掌势方落,她那里警觉立生,脚下快如电光石火向侧横跨一大步,钢拐顺势反手挥出,叱道:“玉桃,你。”
“你”字才出口,玉桃竟一横心欺身而上,左掌变劈为推,硬接那反扫过来的钢拐,右手却贯足真力,一招“乘狼推舟‘,疾送而出。
掌落拐至,只听一连两声闷哼,古秋霞直被一掌劈得前冲数尺,栽翻地上,玉桃倒退三步,脸上苍白;一条右臂已被齐肘打断。
阵阵冷汗,从她额角上簌簌而落,眼中泪水滚动;可见断臂之痛,痛彻心肺,但她屹立未动,只是举起右手,抹去额角上汗珠,然后却用迅捷矫健的手法,把重伤倒地的古秋霞,拖塞在绣榻下面。
徐文兰眼睁睁目睹这突然的异变,这时才渐渐恢复了知觉,轻声问道:“你一一你这是为什么?‘玉桃从壁上摘下两柄长剑,一柄递给徐文兰,一柄自己握在手里,沉声道:”徐姑娘,请跟我来。”
徐文兰听她竟然一口叫出自己姓氏,更是一惊,道:“你怎会知道。”
玉桃抢着道:“事已急迫,无暇详述,晓梅盗药被人发觉,已经身负重伤,我是特来引你逃生去的。”徐文兰听了这话,心胆俱裂,忙将剑藏肘后,跟着玉桃。疾步出房。
长廊上静悄悄地,未见有人,玉桃快步绕过廊帘,向徐文兰招招手,便径向园中一堆花丛后奔去。
此时天色不过正午,骄阳当空,绝难有隐蔽的地方可以掩藏身形,她们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持剑硬闯,委实危险万分。
徐文兰提心吊胆闪过花园,尚幸无人发现。两人穿花越池,又绕过一座乱石堆成的假山,一路疾步如飞,毫未稍停。
奔了一阵,已到花园深处,她实在忍不住,低声叫道:“玉桃姑娘,咱们现在到哪儿去?”
玉批闻言停了脚步,长叹了一声,答道:“晓梅形迹已尽,你焉能存身下去,这花园后有一条秘道,可以直达湖边,我是替晓梅姐送你离开这儿的。”
徐文兰忙问道:“她呢?”
玉桃用手指指假山,道:“她现在正躺在假山顶上。”
徐文兰惊道:“为什么她不跟我们一块儿走?”
玉桃泪水盈盈,黯然道:“她负伤很重,纵然能够逃出去,也活不久了,何况,她杀死四名教中高手,要是脱身一走,一定会害了旁的姐妹-一。”
说着,微微一顿,忽然发出一声苦笑,接着又道:“可笑她临死之前,仍然不肯信任我,定要躺在假山顶上,亲眼看着我如约送你离开此地。”徐文兰鼻头一酸,道:“不,我们一定得带她一块儿走。”使欲返身向假山奔去。
玉桃伸手拦住她,道:“徐姑娘,不必了,她的伤的确很重,而且一一你现在奔上假山,很容易被人望见,岂不连自己一线生机也断送了?”
徐文兰热泪迸流,坚强地摇摇头道:“不,我一定要带她一起走,她不走,我宁可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