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竟一点也没有反抗,双腿一屈,就地跪倒,叩头道:“晚辈也是被桃花岛陷害的人,从大海里捡得一条残命,愿意追随附骥三位老前辈同往南海,寻凌祖尧报仇。”
雷孟森喝道:“你是谁?和凌祖尧有何仇恨?”
那人道:“晚辈姓宫名天宇,凌祖尧本是晚辈岳父,但那老贼势利卑鄙,又将女儿另配给一个姓陶的小子,并用阴谋奸计,将晚辈劈落大海。”
雷孟彬插口道:“我看你有些面熟,仿佛在那儿见过?”
宫天宁道:“不敢欺瞒前辈,在下原属全真教门下,前在鲁西,曾跟姑姑与三位老前辈见过一次面…”
雷盂彬恍然道:“哦!敢情你就是那个小道士?但你既是全真教门下,怎地成了凌祖尧的女婿,何况你这身衣衫,也非全真教装束?”
宫天宁长叹一声,道:“老前辈们哪里知道,那凌祖尧觊觎全真教的通天宝篆,花言巧语,诓骗晚辈改装易服,中了他女儿的美人计,以致如今无处可归,流落天涯,遭此惨况…”
雷孟森接口问道:“你在这山中多久了?最近半月,可就是你常来林中偷窥我们练技?”
宫天宁连忙摇头道:“晚辈虽然在乱山中过了好几个月的非人生活,但一直未走近这片密林,也未发现三位老前辈练功,方才远远望见,不敢冒昧惊动,所以躲在林边张望,这是第一次,以前从未有过。”
雷孟森叱道:“你胆敢抵赖,半月以来,至少已有十次被咱们发现你的影踪,只不过你机警溜得很快,未被咱们捉住罢了。”
宫天宁连连磕头道:“晚辈绝不敢抵赖,如早知老前辈等在此,岂有不出来拜谒的道理?”
雷孟彬道:“或许果然不是他,我看那人轻功身法,已达炉火纯青之境,武功修为,也远在这小子之上,他们必不会是一个人。”
雷孟森点点头,又问道:“你是凌祖尧的女婿,到过桃花岛吗?”
宫天宁心念疾转,暗忖:我若说没有去过,他们决不肯再相信我的话。于是答道:“晚辈正是在桃花岛被他暗算落海的…”
雷盂森笑道:“好极了,你一定知道虚实,咱们带你同去南海,等打败了凌祖尧,一定再把他女儿给你做老婆就是。”
宫天宁大喜谢道:“但能出得胸中这口怨气,晚辈愿将通天宝篆双手奉献给三位老前辈,以酬谢三位的大恩。”
雷孟森向其余二环笑道:“凌祖尧血气气功已甚惊人,假如再让他练成远大宝篆上的玄功,何异如虎添翼,今日天意把他女婿送来,正是老天欲使咱们成功,这事万万不能再迟…”
雷孟彬行事谨慎,转向龙环问道:“大哥的意思,以为如何?”
那龙环雷盂云生性阴沉,向少言笑,往往一句话出口,语味冰冷,一如其人。他一直没有开过口,此时更是满脸寒霜,一双冷冰的眸子,死死盯在宫天宁身上,直看得宫天宁心里发寒。
过了好一会,雷孟云始缓缓点头,但尚未开口,蓦然目光掠处,望见林中又有人影一晃而没
这一次,三环都距密林甚近,不但雷孟云望见,连虎豹二环也同时警觉,雷孟森猛然一声大喝,仰身倒窜而出,未进密林,手中虎头玉环已振臂射出。
雷孟彬同时发动,掌风环影,一齐向那人影闪现之处猛击过去,只有宫天宁不明就里,吓得踉跄几步,直躲到一丈以外。
林中那人被三环闪电进袭,一时趋避不及,只听一声长啸,一条红色身影破空飞起,三只玉环竟在他脚下一齐走空。那人身在半空,探手-搭树桠横枝,矫若狸猿般纵上一株大树。
雷家三环同声暴喝:“小辈,还想往那里走!”
那人身披一件深红色的大袍,头上乱发覆面,使人看不出是男是女,但他陷身在三大高手合围之下,却一点也不慌乱,几次揉升,已达树顶。
雷孟森喝道:“大哥请守住树下,老三跟我上树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