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恩冤所尽的心力,也非别人所能明了。
果慧禅师深沉于思索之中而不觉,章性初与及哮天互望了一眼,交换了一个严肃的神色,俱皆沉默无言。
他们知道果慧禅师的话说完了,此时似乎应该有人提议进谷才是,他们也明知道进入不归谷中,是必然的事情,但却没有一人开口和行动,沉默半晌,久久无声,终于天蓉姑娘率直地说道:
“禅师,你在想些什么?”
果慧禅师被话声惊醒,打断了沉思,极不自然地微笑一声,摇了摇头,遥望着远处长吁一声说道:
“没想什么,没想什么。”
他重复了两句话后,突然哦了一声接着说道:
“我只顾说个没完设结,倒忘了正经事,那位怪客,曾经再三关照我说,接得众施主后,立即带路进谷,并已代施主们安排了住宿的地方,谷中长春,山泉甜口,只是吃的东西却…”
天蓉姑娘笑着接口道:
“禅师怎地忘记,自贵寺登程时,不是带着…”
果慧禅师面色一红,自嘲地接着说道:
“别仅数日,贫僧实在是叫那些出奇的事故搅昏了头,竟然忘记施主们备有充足食粮的这件事了。”
天蓉姑娘笑了笑并未多想,及哮天与章性初却都知道,果慧禅师心思重重,神不守舍,故有是问。
稍停之后,果慧禅师再次说道:
“谷中埋伏重重,贫僧仅受怪客指点应行路径,稍差或不慎,误人其他路上,恐将永困难出。是故贫僧事先言明,施主们进谷之后,切莫任意行走,免生危险,现在就请众位施主,随我进谷吧。”
天蓉姑娘早已站起,闻言微蹙秀眉说道:
“禅师曾说谷中如春,山泉甜口,如今又说不得任意走动,莫非我们谷中所居地方就傍临泉源不成?”
果慧禅师心思沉重,并没有听出来天蓉姑娘话中用意,闻言摇了摇,轻喟一声之后缓慢地说道:
“我也不清楚,想来怕不可能傍临泉源而居吧。”
天蓉姑娘闻言立即诧然问道:
“既不得任意行走,居处设若并非傍靠泉源,请问禅师一言,我等如何能够取得山泉食水呢?”
章性初皱眉轻叱道:
“你又说不讲理的话了,禅师并非谷中主人。稍得虚实已然不易,你这样问他,叫他怎样答复呢?”说着话锋一转,笑对果慧禅师道:
“小女无知,禅师莫罪。不过适才禅师言下之意,似乎表明进谷之后,并不与我等居住一起,起请问禅师,这可也是怪客所嘱?”
果慧禅师点头答道:
“果如章施主所言,贫僧另有居处。”
半天没有开口的端木云,此时冷冷地说道:
“禅师莫非就不惧误入歧途而被困绝地?”
果慧禅师看了一眼,也冷冷的答道:
“贫僧亦非‘不归谷’主门客,怎能不惧。”
端木云哼了一声再次说道:
“如此说来,禅师居处,我等亦可前往了?”
果慧禅师并未作答,章性初却解围说道:
“禅师早有明言,与怪客曾立信誓,也许此事就包括在信誓之中,我们何必使禅师作难而迫…”
章性初话尚未完,端木云已接口说道:
“章大侠之言固然有理,但我老婆婆却另有打算。”
她话说到这里,手指四条獒犬,转对禅师正色道:
“禅师既然说明,不归谷中埋伏重重,误入歧径必将永困而难出,请恕老婆婆直言,我将率领小黑等,进入谷中…”
端木云说到此处,果慧禅师急忙接口道:
“女施主,这却使不得,缘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