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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酒瓶已从他手里,滑到他脚下,破了。
司徒三坏竟然没有死,他似让这声音吵醒,他慢慢张开醉眼道:“我怎么还没有死?”
他痛苦的转过脸,已看见潘小君倒地上,双手颤抖的要摸酒瓶。
司徒三坏笑了:“我一直以为我是个醉猫的,看来真正的醉猫是你,而且是只大醉猫。”
潘小君侧着头,抹着嘴角,又倒了几口。
司徒三坏像只濒临死亡的死猪,四肢朝地软趴趴的伏在地上,笑着:“不过,我临死前,能看见名动天下的潘小君,竟然像只死狗般的蜷曲在地上,总算也是值得了,总算死得也算开心了。”
司徒三坏话未说完,已捧着那被胖子踹了一脚的腹部,痛苦的呻吟着。
他呻吟的笑着:“好,很好,好极子,我司徒三坏只要还能活着不死,我就一定要把那三个人,抓起来吊在树上,活活的打死。”
司徒三坏的双眼,茫茫然的,已瞧见了窗外对面那座高楼内的情形。
他拖着杀猪似的声音大笑:“原来蝶舞也是那种女人,也只不过是个婊…”
他的话还没说完,潘小君一瓶酒砸在地上。
虽然力量很少,但还是听得见泥瓶易碎的声音。
潘小君咬牙:“喝,再喝,我们不是说过,要比比看谁先喝死。”
“喝?”司徒三坏大笑:“喝就喝,我司徒三坏喝酒,从来就没有怕过。”
***
不是不沾杯,只是未到断肠时。
杯尽思却更浓,断肠人已断魂。
潘小君人已断魂。
阁楼内的人呢?蝶舞呢?
蝶舞又何尝愿意独自憔悴?
密室并不大。
双双、冬冬二人披着薄如蝉翼的轻羽,走到配有虎形铜环门前,停了脚步。
双双拉起铜环“叩”声,三急四缓。
她们等了一阵“嘎”一声,双门已半开。
二个人恭葆敬敬的垂着头,缓缓走进密室。
双双低头慢步,恰巧可以看见左右二排的蒲团上,各有许多盘膝而坐的双腿。
她们甚至可以很清楚的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因为除了她们二个的步履声外,室内似乎连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寂静的,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可以知道它的位置。
静的可怕。
双双心里暗数着自己踏出的脚步,已是第二十步了。
双双忽然停住。
“抬头。”一个人说。
双双、冬冬就抬头。
双双抬起头后,最先看见的是墙上用笔墨写着的大“忍”字。
字写的苍劲刚猛,如同让人觉得是一幅猛虎啸风图。
壁字底下是一个大蒲团,蒲团上一个头带斗笠的黑衣人盘膝而坐。
双双、冬冬同声道:“见过头鬼。”
头鬼道:“他们?”
双双道:“他们现在已经跟死了差不多了。”
头鬼道:“你们?”
冬冬道:“我们现在每隔半个时辰,就送进二十瓶酒。”
头鬼道:“她们?”
双双道:“蝶舞和‘猪木三兄弟’每隔一个时辰就饮酒歌舞让他看。”
头鬼道:“走。”
双双、冬冬垂下头,转头就走。
头鬼忽然道:“停。”
双双、冬冬就停。
头鬼道:“带来。”
双双垂着头道:“是。”
***
双双、冬冬走出密室后,星空万里间刚升的第一道月光,已照在她们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