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他目光,匆匆走了。
柳逢春愕了愕,惊异看左佐君,问:“媚人姑娘何事伤心?”
左佐君轻叹:“她手下的丫头死了,又吃代帮主一顿冷言冷语,岂有不伤心的!”脸色陡然一变,冷冷道:“代帮主依然安好,不知柳兄作何感想?”
“这…”“事情原本可以化繁为简,柳兄办事不力,眼前麻烦,比预料十倍都不止,柳兄怎么说?”
柳逢春苦笑着,说:“回总管话,那主儿心机深沉,沿途又有人相护,自然棘手,那日在近马客栈,故意编造老帮主死讯,本可藉此杀他,不料被他兔脱——”
左佐君眼目一瞪,咬牙切齿道:“怪不得他回来如此之速,原来老帮主人还未死,你已发了讣闻!”
“早发讣闻,原本上策,当时那主儿惊得毫无招架之力,若非有人护卫,难逃一死,可惜…”
左佐君冷目看他,恨道:“你还有理由!”
柳逢春暖昧一笑,低低说:“总管的任务自然轻松,对付毫无抵抗能力之人,像捏死一只蚂蚁!”
左佐君怒气冲起,气闷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柳逢春神色自若:“属下的任务,自会完成,总管不需烦心。”
左佐君捺下怒火,皱眉道:“事情不是说说就算!”
柳逢春微笑说:“趁其不备,胜算在握,总管放心,五湖四海,天宽地阔,方便他遁逃,如今囹圄之中,只怕想逃也难。”
“什么囹圄之中?”
“马帮总寨虽大,比起五湖四海,也不过是小小囹圄,囹圄之中,要算计人,如瓮中捉鳖。”
左佐君惊奇道:“如此说来,你有备而来?”
柳逢春笑呵呵说:“总管等着看好了,绝不教你失望就是,只不过总管对属下的承诺,千百万别忘怀才好。”
“什么承诺?”
柳逢春笑意更浓:“总管务必将媚人姑娘赏与我。”
左佐君满面讶色,随即笑道:“柳兄把我看扁,一个女人算什么,只不过左某奇怪,眼前老帮主大丧,柳兄为何如此心急?”
“不是属下心急,这得怪总管。”
“我?”
“不错,我家妹子对总管不甚信赖,怕总管另结新欢,弃她于不顾。”
左佐君大愕,急急道:“左某何来新欢?”
“娇艳迷人的媚人姑娘常伴左右,我妹子又岂能不疑心?”
“岂有此理!”
“为免妹子疑心,总管早早把媚人姑娘赏与属下,如此疑忌尽去,也才能肝胆相照,总管不认为,此时此刻肝胆相照,才能成就大事!”
“好个肝胆相照!”左佐君斜睨他,半是不屑,半是呵斥:“这种男女之事,你来问我做什么?自己下功夫去!”
柳逢春喜上眉梢,说:“有总管这句话,属下就安心了!”
左佐君心里发酵,又酸又气,恨得要死,表面却若无其事道:“眼前非常时期,柳兄爱美人无妨,只是千万不要落人口实,弄出麻烦来!”
柳逢春笑逐颜开,低低道:“明镜密室隐密之至,谈谈心,说两句体己话无妨吧?”
左佐君愣了一下,脸孔霎那间扭曲起来,几要扭成一团,但只是瞬间,他脸肌松驰开来,微微有了笑意,原先的嫉妒化为乌有,他的心情有了极大转变。明镜密室谈心,也是绝妙主意。柳逢春色迷心窍,正是难得良机。
左佐君邪笑着,暖昧道:“亏你想到明镜密室,那地方的确隐密,点两盏灯,准备点小酒小菜,美人作陪,半醒半醉,气氛绝佳,情趣绝妙。”
这话听人柳逢春耳里,心底发痒,色胆陡生,他双眼微眯,凑左佐君耳边,说:“明镜密室,风光旖旎,总管最知道其中滋味了。”
冷清多时的明镜密室,今夜香气袭人。
花香、酒香、肉香,柳逢春未饮已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