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功力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少时,足步声响已变得甚是清晰。
众人目光到处,但见一前一后走来两个和尚,为首一僧年事颇高,身着白色袈裟怀抱着一只乌黑的木鱼,走在后面的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和尚,苏白风入眼识得认出他是法明和尚。
白袈裟僧人来到切近定身,喧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
声音有若百钟齐鸣,凝聚在半空久久不散。
锦袍老者徐徐回转身子,面对白衣僧人道:“果然有点门道,看来你竟是少林方丈了?”
白袈裟僧人合掌道:“不敢,贫僧青木,目下接掌少林第十二代门户。”
锦袍老者双目一凝,道:“大师凌晨率人到此,不知有何贵干?”
青木大师瞟了身后的法明一眼,法明道:“施主可曾耳闻鄙寺失经轶故?掌门方丈离开嵩山少室,为的便是寻找这一部失经。”
锦袍老者道:“是金钢经么?”
法明道:“施主不必明知故问了,我们适才路过子午峡口,不期遇见大禅宗及赵凤豪夫人,承其指点有关金钢经的线索…”
锦袍老者道:“是以你们便寻到这里来?”
法有道:“金钢经关系少林一脉盛衰,贫僧等乃是志在必得,相信施主必能与我们一个满意答复。”
锦袍老者嘿然冷笑数声,没有立即回答。
苏白风忍不朝锦袍老者道:“苏某敢问一句…”
锦袍老者道:“问吧。”
苏白风沉声道:“方才法明禅师提及在子午峡口碰上大禅宗,敢问禅宗与尊驾之战孰胜孰败?结果又如何?”
此时此地,场中诸人齐地露出紧张的神色,屏息等待锦袍老者的答复。
锦袍老者冷冷道:“你要知道结果么?禅宗的佛门降魔七曲,本可无敌宇内,奈何时进不济,今日遇到老夫,一代宗师,终于栽了个筋斗!”
苏白风一震,脱口道:“你…你是说禅宗竟然落败在你的手下?”
锦袍老者道:“大禅宗在千招之上,被我的金钢指将他僧袍撕裂了一小块,他自知难以与我匹敌,遂自动罢手认负,应允退出此谷…”
群豪面面相觑,则声不得,大禅宗之败,虽早在他们意中所料,但至少在私心底下多少还存着一丝侥幸,如若大禅宗也不敌,则此人横行天下,再难找出与其抗衡之人了。
而大禅宗以行将就木之龄,远离西域潜修之地重入中原,末了仍不免栽上一个跟斗,一切英名尽付流水,更令人扼腕不已。
锦袍老者续道:“禅宗还算知机得早,否则续战下去,他想走也走不成了!”
词色间,隐隐露出予智自雄,陴睨当世的气概。
苏白风见到对方那股狂态,内心顿生不服之感,说道:“尊驾虽然击败了禅宗,其实亦只能于久战之下,赢他一招半式而已,若说要一举毙敌或使禅宗受伤只怕还无此能力。”
锦袍老者眼中透出慑人心神的光芒,冷笑道:“你懂个什么?老夫尚未把金钢禅练到得心应手的地步,假以时日,嘿嘿,禅宗绝对无法在老夫手底走过百招!”
青木大师喧了声佛号,道:“善哉,敢情施主已练就了佛门金钢无上心法?”
锦袍老者冷冷道:“大师还预备索回那一部金钢经么?”
青木大师恍若未闻,喃喃道:“记得青杏师兄圆寂之际,为我少林一门隆替盛衰卜了一课,咯谓少林子弟虽则人才辈出,却无人有此福份练就金钢心法,须假藉外人之手,难道这是天意?…”
说到这里,猛地抬起头来道:“然而贫僧在祖师灵前立下重誓,非将金钢经追回,重振少林一脉不可,施主看着办吧!”
锦袍老者声调一冷,道:“大师自问比之西域禅宗如何?”
青木大师道:“禅宗为天下推举为佛门旷代高僧,贫僧何德何能,焉可望其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