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功,另辟蹊径,这一掌袭来,其势不能硬架,身子未见晃动,人已向左移开了五尺,那西域喇嘛的掌势虽快,却也不免扑了个空。
喇嘛一扑未着,立刻落下实地,他一扑之势原来极为疾猛,但落地时却飘飘有若落花飞絮。
旁观的俞、苏二人瞪眼宛如铜铃,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的那种强猛的冲力中,能够如此不露痕迹的化卸去势,这等神乎其神的功夫,诚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俞佑亮低声道:“这喇嘛太不简单,可怕的是咱们一直不知西域有这么一个盖世高手存在,若让他闯入中原,武林道上欲找出能与他抗拒的,只怕已是寥若晨星了。”
苏白风道:“他的身手以观,似乎属于西密宗一脉,此派与俞兄弟你的师门禅宗异流同归,一向未在江湖走动,是以你我才会鲜有所闻。”
俞佑亮道:“你看左老前辈有把握赢这一仗吗?”
苏白风摇道道:“这个我可不敢预言,假设左老前辈真能取胜,亦必赢得甚为艰苦,此乃惟一可以断言者…”
那西域喇嘛落地后,举步向前逼去,面罩寒冰,眼泛杀机,同时他的步子也踏得极为沉重,自然而然产生一种慑人的力量。
逼至左姓老人三步之前,喇嘛忽然定身,好半晌未尝再移动一下身,便像一尊石刻佛像,严肃之极。
苏、俞二人偶尔失神,与喇嘛的目光接触,只觉对方那两道冷电般的眼神透着奇异的光采,不觉寒意上冲,打了个冷颤。
俞佑亮低呼道:“不好,这喇嘛会邪功!”
苏白风道:“密宗一门的功夫,最是诡异难测,看来他似乎在施展…”
话犹未完,斗闻左姓老人一声大吼道:“大师的慑魂**已然领教,西域飞龙掌不施出更待何时?”
他此言乃运足丹田真气而发,行腔裂云,吐字如雷,仿若有形之物,聚在空中久久不散。
经他这一声暴吼,苏、俞两人灵台登时清醒许多。
喇嘛冷笑道:“左檀越好生接招了!”
双目之中,精光斗长,随之长长吸了一口气,全身骨节格格作响,听来异常生硬阴沉。
左姓老人情知对方即将发出密宗绝招“西域飞龙掌”此刻他心中可不敢存有半分杂念。
他一心一意注视着敌手的每一动作,双目一定,立时神敛气静。
喇嘛面色泛起一种不正常的青气,左足缓缓踏前一步,左掌向下一划,但“呜”地一声亮起,一股奇钜无匹的旋力自中荡起,另有一道回旋真力自旁侧缘边斜斜回击而来,尖啸之声大作。
这一霎间,喇嘛业已发出了“西域飞龙掌”!
左姓老人清啸一声,猛可一个斜身,疾起一掌相迎,掌劲有如铁石巨斧,气势竟似不亚于对方。
喇嘛不待招式用老,左掌一撤,左掌相继翻出。
“拍”的一响,这两个盖世奇人实对了一掌,喇嘛那“西域飞龙掌”及毕生功力所聚,左姓老人仓卒迎战,显然已落居下风,只见他身躯一阵摇晃,宽大的布衫被振飘得拂拂有声。
喇嘛既占先机“飞龙掌”连绵使出,左右掌交相而起,无端亮起嘘声,气势骇人之极。
左姓老人欲退不及,对方掌臂又已欺近前不及三尺之地,发掌掌封迎势将力有不逮,一忽里,险象毕露。
说时迟,那时快,左姓老人足一凌,身子未见作势,整个人忽然变成了一片模糊的影子——
不说场上的喇嘛,则连旁观的苏、俞二人亦瞧得目为之眩,便如风中飘荡的轻烟,分辨不出他的身形到底是向何方摆动。
俞佑亮喃喃低呼道:“暗香掠影——鬼影子?!…鬼影子!”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日他曾目睹俞肇山那不可思议的轻功,以为是当世无二了,做梦也想不出今世有人的轻功身法,更在他之上,那等身形,竟似已超人类体能的极限!
但听得“呜”、“呜”怪风响起人影交错一掠,喇嘛一掌当胸,面上神色阴睛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