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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姓老人淡然道:“你最好还是放了这位小姑娘。”
五邪叟笑道:“嘿,嘿,我好不容易擒到一个人质,足下淡淡一语,就要我放人,未免太过便当了。”
左姓老人白眉一耸,冷冷道:“老夫再说一次,你最好还是松手放人——”
他说得极为缓慢,却自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字字扣人心弦,五邪叟震于对方大名,又为其气势所慑,不觉也有一点心慌。
但此刻已陷入骑虎难下之局,虽心存悸意,不敢与左姓老人正面相抗,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逞强到底。
五邪叟旋即想到有个人质仍在自己手上,只要他好好把握住这个人质,对方绝不致轻举妄动,一念及此,登时又放心许多。
他高声道:“只要你答应我一项条件,我就放人。”
左姓老人轻叹一声,道:“老夫所说的话,还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吗?像你那样阴沉善诈之人,此刻又怎会变得如此天真呢?唉!”
言罢,锋利如刃的双目暴睁,一瞬也不瞬的注视着五邪叟。
五邪叟期期艾艾道:“你——你想动手吗?”
左姓老人道:“正是。”
虽然只是短短两字,却要比说上千句百句犹要有力量,五邪叟竟无端打了个寒颤,敝声道:“听着!只要任何人稍有动作,老夫绝不容情,立将这小妮子心脉震碎,我向来说话算话…”
言犹未尽,陡觉一股古怪的潜劲当胸陈逼而至,那劲道来是排山倒海,却又无形无影毫无迹象可寻。
最令他感到骇异不解的是,他一直全神在注意着左姓老人的举止,对方分明没有任何行动,甚至连移动一下手臂或拂动一下衣袖都没有,如何竟能发出这等强劲绝伦的内力潜劲出来?
如果这股古怪的劲道非是左姓老人发出,那么其他人更属不可能了,而且以俞、苏等人的功力修为,亦绝对使不出这深厚雄浑的内家真力。
因此,唯一的可能,便是左姓老人在表面完全静止的状态下,自周身上下,吐出了绵绵的内力。
五邪叟虽则闻多识广,又几时见过这等神乎其明的功夫,心寒胆裂之下,再也顾不得伤敌,撤手往斜地里退开数步。
颜百波脱离五邪叟掌制,嘤咛一声,投入俞佑亮怀中。
颜百波满面通红道:“大哥,我不该到这里来的,我老是为你惹麻烦。”
俞佑亮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好言劝慰道:“任何人与五邪叟这等狡诈阴险之人相处,稍一不慎就会着了他的道儿,再说上过他圈套之人,又不仅是你一个。”
颜百波露出宽慰的神情,同时她也发觉自己的失态,挪身站开一侧。
左姓老人望了五邪叟一眼,道:“现在你可以将欲要求老夫答应之事说出了。”
语声平淡如故,好像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
五邪叟面上掠过又惊又骇的神情,呆呆耸立了一会,猛地一转,一掌震开大门,阵风也似的冲出石塔。
苏白风道:“往哪里走?”
正待抽身拦住,左姓老人摇摇头,道:“让他去吧,此叟今夜必再返来!”
苏白风对五邪叟早巳深恶痛绝,恨不得立即上去扑杀了他,除去此一祸害,但左姓老人既然未有首肯的表示,他当然不便轻举妄动。
俞佑亮道:“老前辈何以如此肯定?”
左姓老人道:“此叟心怀叵测,企图未曾达成岂能甘心。”
俞佑亮道:“然则他协迫白风兄陪他到落英塔来,又是安的什么心眼?”
左姓老人道:“他若不找赵凤豪的门人随他到此,怎能进得了塔门?老夫又怎会现身见他?他深知赵凤豪与老夫的交情,是以拉了他的人作伴,也可算是煞费苦心了。”
苏白风突感不安,道:“前辈已猜出五邪叟的来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