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亮的小子吗?”
俞肇山道:“不错,他被玄猿老人蒲山孤劫走了。”
端木愈道:“这倒奇了,往前你视俞佑亮为生平大敌,恨不得置其于死,安今如何又关心起他的生死来呢?”
俞肇山道:“所以说,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其实这完全是两回事,老夫一时也难以解释清楚——”
端木愈眼睛一眨,岔开话题道:“你看到那亮光吗?”
俞肇山道:“当然瞧见了,你故弄什么玄虚?”
凝目向亮光透射处望去,半晌若有所悟,森寒凌厉的视线转而迫射着端木愈,沉下嗓子道:“莫非便是火室?”
端木愈道:“是的,刻前我误触机括枢钮,室内烈火顿时熄灭,你难道不想进去瞧一瞧?…”
俞肇山心念微转,暗忖:“通过火室,便是流沙深谷的所在,承天匠就被禁锢于此,现下我虽然对地底秘道失去了控制能力,若能寻得三匠,问出中心枢钮,未始没有挽回颓势的机会…”
但他却隐隐想到其中有若干不妥之处,心中沉吟不敢大意。
端木愈见他踌躇不前,又道:“那承天三匠不是被禁锢在火室后面的流沙深谷里吗,俞大先生你…”俞肇山双目一凌,打断道:“你从何得知此事?”
端木愈呐道:“这也算不得什么隐秘之事,总之我有办法打听出来就是啦。”
俞肇山道:“是俞福对你透露的吗?”
他一再追问,口气之中绝不放松,登时使对方和出难以应付之感。
端木愈神色微变,瞬即恢复正常,道:“笑话,那俞福充其量只是一个老仆人,他知道得有多少?”
口中干笑数声,迳自往前走去。
俞肇山冷冷地哼了一哼,脚下却不由自主随着他走,群豪亦步趋,跟在后面。
走完这一条四五丈长的通道,光线愈来的愈亮,便如烈日临空,大放光明,举目望去只见前头一扇石门当道而立。
石门上镶嵌着一颗碧绿宝石,不过一寸方圆,四周竟鉴模出数十面之多,光线反覆照射,终于形成极亮之光。
群豪目睹那颗宝石雕琢磨过的宝石,想来便是三匠的佳构,举世之间,再找不出第二人有这样的手艺了。
端木愈道:“火室已然冷却,是以石门会自动关闭,宝石便是开启石门的机括,除此之外,别无他路可进入火室。”
伸手轻轻一按宝石“卡喳”一响,机簧之声大作,久久不绝,通道生像个翻转过来似的,上下左右摇晃不已。
群豪不约而同吃一大惊,连忙尽力稳住身子,真气不知不觉已贯足全身,蓄势戒备。
少时石门徐徐开启了一道缝口。
俞肇山蓄势走近石门,未见有火烟自裂口喷射出来,顿时大为放心。
他心忖道:“现在已证明端木愈所说火室业已冷却之言不虚,次—步就要设法查明他领我至此的用意的。”
端木愈道:“入室之后,只要扳动机括,另一道石门便自行打开,可以通达流沙深谷。”
俞肇山意味深长地道:“老夫原是主持其事之人,所知道的居然比你还要少,这不是很说不过去吗?”
端木愈道:“俞大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俞肇山道:“没有什么,咱们一同进去吧。”
手上一用劲,将石门拉开,突然一条人影如滑鱼似的窜了出来,对着众人嘻嘻直笑。
那人全身都被一层兽皮套住,只剩得一双骨碌碌的眼珠,露在外面,乍看之下,便如一头长满了绿毛的怪物。
邵娟倒嘘一口寒气,道:“你是人是鬼?”
那人阴阴一笑,动手剖除身上的兽皮,露出一张邪里邪气的面孔,正是那被困在火室的南荒五邪叟。
五邪叟劈面就道:“闷煞老夫啦!”
俞肇山愣道:“五邪叟,你…你原来在此,你失踪如许之久,老夫只道你混不进落英塔来呢。”
五邪叟道:“我被困火室,至少有五个时辰之久,全赖有这件皮衣护身,否则只怕已被烧成焦炭,就像承天三匠一样…”
俞肇山惊道:“怎么?你是说——承天三匠已经死于非命?”
五邪叟道:“我在流沙谷里碰见他们,当时他们已被火焚烧得不成人形…”
群豪闻言,身躯俱不同自主震一大震,并非为了五邪叟被困火室五个时辰,犹能得保性命的缘故,而是承天三匠的死讯太令人吃惊了。
若能从三匠口中,问出秘道的构造,或许还有生出此地的希望,但是现在连这希望已被破灭了。
俞肇山道:“待老夫去瞧个究竟——”
言罢举步欲入。
五邪叟连忙摆手道:“不,不能进去…”
俞肇山道:“你怕老夫遭不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