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前辈都一再叮嘱我们谨慎行事,师母北上留话,也警告我们不可失礼任性,有鉴于此,小兄的意思是,如果你俩坚持要前去留字,可写‘晚辈凌壮志,特来向五位前辈拜年”
话未说完,绿萍、小娟,同时颔首,毅然应好。
于是,三人展开灵巧功夫,轻纵缓飘,藉着苍松翠竹的掩护,径向宫门的广场边潜去。
“天山五子”非等闲人物,不但威震边疆,就是远至中原,提起“天山五子”无不敬重三分,虽然凌壮志三人并无惧怕之心,但,能在事情未公然揭开之前,能作些手段,对五子的震赫作用,愈收事半功倍之效。
三人来至广场边沿的一株巨树前,仰首一扭,高绝八九丈枝叶茂密,伸张如盖,隐身其上,绝难发现。
叶小娟心细,首先绕树走了一圈,接着,又用纤指弹了弹树身,最后,望着凌壮志,悄声说:“凌哥哥先上!”
凌壮志微一颔首,腾空而起,直向树盖中隐去。
绿萍、小娟也分别飞身而上。
三人隐身枝叶中,俯身一看,只见宫内,当前一座庞然宫殿前,高阶广台,悬灯结彩,布置美仑美奂。
大殿三面分开,殿内灯光如画,近百桌酒席已经开始只见人影闪闪,杯影晃动,猜拳行令,和举杯欢笑之声,直达宫外。
凌壮志确没想到,占地面积数百亩的“金霞宫”竟然拥有门人弟子,侍女仆妇,总计不下千人。
在大殿最后的正中,一道金碧辉煌的大绵屏前,横列五张金漆大椅,椅前一张长约近两丈的横桌,桌上已摆满了酒菜,五张大椅,显然是“天山五子”的宝座,但是,五张金漆大椅上竟空无一人。
由于殿中人多,久久才发现飘然若仙的“琼瑶子”手里端着一只金质大酒杯,神情略显忧郁的跟在三个中年儒士和一个道人的身后,正在各桌间敬酒,似是在一年一度的除夕宴上,藉以表示“五子”对部属一年来的辛劳答谢。
走在当前的一人,年约四十五岁,方眉人鬓,面如古月,一双朗目,湛湛有神,五缕长须,垂在前胸,头上束着一方杏黄儒巾,身穿杏黄长袍,神采飘飘,有一种超然风范。
凌壮志断定这人就是天山派的掌门人“乐遥子”
跟在“乐遥子”右侧的是身穿铁青长袍,面色泛黑,浓浓两怒长眉,一双虎目的“清津子”
“清津子”年约四十二三岁,身材伟倏,额下短须威凌中透着和气,一望而知是个刚直人物。
左侧是一位身宽月白长衫,面如冠玉的“玄灵子”
“玄灵子”三十五六岁,脸上无须,仅蓄有短短的八字胡,两道入鬓剑眉,一双寒明眸,挺直的胆鼻,削薄的朱唇,显示出就是一个心胸狭小,意气用事的高傲人物。
跟在雍容高贵,绝世风华的“琼瑶子”身旁的,是一身灰色道袍,身后插着一柄拂尘的“虚幻子”
“虚幻子三十三四岁,但已蓄有六寸长的胡须,修眉,长目,泛黄的皮肤,肃穆中隐透仙风,是一位修为有素的道人。
凌壮志无心仔细打量“天山五子”的衣着像貌,他迫不及待的在一些少女中寻找展伟凤,但是,他失望了。
根据方才他第一眼看到“琼瑶子”的忧郁神色,心中便已感到有些不妙,这时见坐在靠近“五子”大椅近前的三桌少女,轻声燕语,燕瘦环肥,少女虽有二十几人,唯独没有展伟凤。
他断定展伟凤已遭禁闭,想到别人都是快快乐乐,兴高彩烈的过新年,而唯独展伟凤在黑暗的房子里,冷冷清清,孤孤单单的受处分,心里不禁升起一阵戚然之感,同时也恨“天山五子”太不通人情。
他不知道这件事究竟应该怨谁,这个冰凉的结果,究竟应该由谁负责?
想至最后,还是怨他凌壮志一人。
如果他在“卧虎庄”金刀毒燕阮陵泰的封刃晚宴上,不当众展露玉扇,也就不会被天山派的门人发现。
如果在黄山天都峰,不用玉扇杀人和击退“贯一道长”便不会有“花花太岁”等人的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