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一征,抬头望去,就见从一块嵯峨的怪石之后,走出一位白发苍苍的丑怪老者。
那老者年约七十余岁,左手提着个菜篮,右手持着把药锄,头上挽了个髻,在他那红润的脸上,却流露着暴怒的神色,傲慢的朝着白瑞麟两人走来。
白瑞麟向那老者瞧了一眼,暗忖,这是什么人,怎会为此不讲理,心内虽对那老者起有恶感,表面上仍然一抱拳道:“在下姐弟二人,因一时贪玩峰顶景色,不想却打扰老丈,请恕不知之罪!”
那老者见白瑞麟彬彬有礼,心下已暗自喜悦,朝他俩不住的一阵打量之后,便嘿嘿冷笑道:“看你年纪轻轻,且资质不错,老夫今天破例,若能拜我为师,就一切不予追究,不然,嘿嘿,你自己估量着!”
白瑞麟不愿多和他罗嗦,说完之后,复又一抱拳,就预备离去。
不想刚欲转身,即听那老者喝道:“好个不识抬举的娃儿,还不与我站住,紫盖峰是任意来去的吗?”
白瑞麟听他如此一说,不由气往上冲,不屑的咀角微晒,正想顶撞几句,即闻海彩云抢着道:“好个倚老卖老的匹夫,紫盖峰又不是你家私产,你能来难道别人就不能来?”
“嘿嘿嘿嘿嘿…”那老者闻说,忽然嘿了一阵冷笑,毛发倒竖,战指着海彩云怒喝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我南岳老活了这大一把年纪,尚未见过有人敢对老夫如此顶撞过…”
“老而不死是谓贼,若乌龟年纪大了,尚能生出几颗珠子,你活这么大年岁,却白糟蹋粮食不少!”
“气死我也!”
那老者气得浑身乱颤,大喝道:“先毙了你两个狗杂种,再找你们师父算帐!”
话落掌出,猛向白瑞麟和海彩云二人袭来,且掌出带风,把四周的冰雪,震得哗啦作响。
白瑞麟见他的来势奇猛,便知此人的功力不凡,只是搜尽枯肠,也想不到这个自称“南岳老”的怪老人为谁?因为他压根就未听有人提起过。
其实这也难怪,因为此人一生从未履过江湖,要说起辈份,应该与中州隐侠谢东灵差不多,只是却被一个条件限死了他,以致虽有一身不凡的武功,却从没有他施展的机会。
他师父姓丁,单名一个纯字,在隐居之后自号南岳隐士,因为南岳隐土,当年在江湖上曾红过一段时间,由于和藏僧较量武功,结果败了一招,随自此隐居“阳觉谷”并发誓不再踏入江湖一步。
在隐居之后,收下一名弟子,就是现在的南岳老。
其实,他的真实姓名为殷泮,由于南岳隐士在收他之时,曾经与他定下条规,那就是只传武功,而且硬生生规定,在他的终生,不准到江湖上去,不然,便宁肯不收弟子,任令武功失传。
殷泮当时一口答下来,便从南岳隐士习艺,在他拜师之后的第十五个年头上,南岳隐士便仙逝了。
他当时仅不过三十余岁年纪,怎奈久处深山,而寂寞终身?
总算他的心术不坏,对于师父的规定,终生信守不渝,但却从此改了名字为南岳老,意思即是老死南岳之意,并不是真的年纪老了,时至今日,则成为名符其实,道道地地的南岳老。
由于久居深山,在性格上,便变成乖僻成性的老人,不仅性情暴躁,且作出事情来,也有很多地方不近人情。
他非但把阳觉谷划为禁地,而且将紫盖峰也列入禁区,凡是不经许可,而擅自闯山的人,轻则断去四肢,重则格杀不论。
在二十年前,救了一个弟子,名唤龚农,当时龚农年仅三岁,迄今已二十二年,龚农已二十五岁了。
龚农是个楞头楞脑的人物,做事有点冒失,不过对于习艺,却十分用心,由于做事缺少心眼,所以虽然武功不错,则不够技巧,全凭学的那套死功夫,用蛮力对敌,以致常常吃亏。
不过就因为他是倨直心眼,不像他师弟“蜂蝶使者田琳”那么阴险,南岳老对他却特别锺爱。
至于说到蜂蝶使者田琳,则是个十分阴险的人物,他如今才十八岁,由于习艺较晚,他从师仅不过七八年工夫,把南岳老的技艺,已学到了十之七八,他若专心学习,其成就必凌驾师兄之上。
无奈此人年事虽轻,却嗜色如命,在一年之前,偷着下山去了一次,即闯出个“蜂蝶使者”
的雅号,由此,即可知此人的嗜色程度了。
南岳老一生基于誓言的约束,从不离山,内心中便深后悔,故对于两名弟子,则不让他们再蹈自己的覆辙,所以在田琳私自下山之后,也未追究。
后来还是田琳在江湖上的恶行,传到了紫盖峰,才命大弟子龚农去把他找了回来,训戒一顿,限制他非经允许,不准再离紫盖峰一步。
常言道,江山易政,本性难移,也就基于他这点劣根性,终致丧命在女孩子手里,大概也就是所谓天理昭彰,因果报应吧!
这是前言不提,且说白瑞麟见他功力不凡,就准备闪身避招,想观察一下他的路数再作处理。
于是身形微幌,即脱出圈外,并高叫:“住手!”
南岳老闻言一怔,旋又连声冷笑道:“小子可是怕了?”
“本少爷自出道以来,尚不知道什么叫怕!”
“那为何要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