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说道:“你们看那小子不是爬起来了么?”时,二人又是一怔,不约而同地掉头向蒲逸凡望去!
白头丐仙一见二人怔神掉头,立时暴喝一声:“二位接我癞叫化一招试试?”左掌“移岳推山”右手“飞杵降魔”掌风如轮,猛劈陈灵归前胸;黑竹棍脱手而出,飞击秦一峰背心!
白头丐仙内功精深,两招蓄劲出手,威势强猛无伦!但见掌势避出,潜力激荡,沙飞石走;黑竹棍去势如矢,划空生啸!陈、秦二人虽也身怀不凡武学,但在疏神不防之下,那能出手招架,拆解镝锋;仓卒间,闹了个手忙脚乱,几乎闪避不开!
总算二人久经阵战,应变快速,一觉劲风啸空,即知是白头丐仙乘隙出手!当下连头也不敢回,想也不想地即各展身形,连跳带纵地闪身让避!但饶是如此,那掌力劲风偏锋所及,仍把二人身形逼得摇晃不停,当场进出了一身冷汗!
白头丐仙就趁二人这手忙脚乱,闪身避让的刹那之间,蓦然腾身而起,展开自己独步江湖“流星掠空”的轻功身法,半空中一连几个“大风车”疾矢脱弦般地飞落在蒲逸凡身边,挡在秦一峰前面,哂然一声怪笑,道:“又错过了一次机会,可惜呀,可惜!”
陈、秦二人惊魂甫定,当下互相一交眼色,立时同声暴喝:“齐化子,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双双跃起,抢身扑到。
陈灵归左拳疾出,直击前胸,右掌“直叩天门”当头劈下;秦一峰打蛇随根上,右手锥“惊涛拍岸”迳向白头丐仙左助疾扫,不待他折招换式,接着一闪身,欺到蒲逸凡身侧,左手锥“指天划地”直向蒲逸凡当头砸下,右脚跟着一记“魁星踢斗”迳向伏在身边的黄郎踢去!
这时,白头丐仙两面受敌,距离既近,二人又是含愤出手,不论拳招掌式或是兵刃,无一不是势劲招沉,迅速绝伦,应付稍有差池,当场就得不死即伤!
好个白头丐仙,端的不愧为一代名家,虽在几面受敌,生死须臾之间,仍是临危不敌,就在二人三招齐出的同时,左掌推出一股暗劲,硬截当胸撞来的拳风,接着癞头一挺,立即飞出一片癞痢,疾射陈灵归劈下的脉腕,右手“手挥五弦”直向秦一峰横扫过来的锥势拍去。
他就这么头顶手动,便轻描淡写地化开了对方三招凌厉无匹攻势,但他并不出手还击,招势倏发即收,人却借势电旋疾转,抢到秦一峰对面,双掌一挫,劈出两股劲风,排山倒海般地撞击过去!
秦一峰两招已出,门户洞开,要不闪身让避,对方一人一狗,固然可以立毙手下,但自己也要被白头丐仙当胸劈来的掌风震伤,在这等情势之下,只好先求自保,蓦然撤招收势,斜退五尺!
白头丐仙两掌遍开了秦一峰,匆忙间一瞥蒲逸凡,只见他神色虽然转好,但却无醒转迹象,忖道:“这小子怎地过了这久,还不醒来?莫不是先前打穴传功之时,自己忘了打通他的‘生死玄关’?”
意念及此,再一看他脸上的气色,果见“天聪”暗黯,眉宇泛红,正是“生死玄关”未通的停滞现象,当下不由大生惊骇,暗自骂道:“齐扶弱!齐扶弱!你既没有十分把握,又何必妄自逞能?看!这小子一条命,不是活活地被你送了么?”
这不过眨眼间的事,秦一峰避开当胸袭来的掌势后,略一怔神,又自欺身而上,陈灵归也接踵扑到,但二人虽同时欺近身来,却停留在三尺以外,为的是白头丐仙武功太高,没有十分把握,再不敢贸然出手。可是白头丐仙却暗中叫苦不迭!
但陈、秦二人都是见多识广的大行家,他这种心生惊骇,暗自叫苦的神情,如何能逃得过二人的锐利目光。
陈灵归偷偷地看了躺在地上的蒲逸凡一眼,目注白头丐仙,哂然说道:“齐帮主,看那娃儿长睡不醒,‘天聪’眉宇之间,隐约黯泛红光,是不是‘天地之桥’难度,或者‘生死玄关’未通?怎么样,要不要陈某人帮帮忙?”
他话一说完,秦一峰跟着响起了一声哂笑!
白头丐仙游戏江湖,威望卓著,当今黑白两道之中,那个敢在他面前说个不字?眼前二人,一个拿话嘲讽,一个当面奚笑,要在往昔,怕不早已反唇相讥,兵戎相见?可是此刻,他衡情度势,知道不宜与对方发气斗嘴,自乱心神;只有凝神净虑,默运灵智,暗中等思在眼下这大敌环视,危机一发的情势下,怎样打通蒲逸凡的“生死玄关”而不为对方察觉,伸手加以阻扰?
苦思不得之际,突听黄郎“汪”地一声吠叫,三人齐目望去,只见一只野鼠从蒲逸凡身上一掠而过,白头丐仙忽然触动灵机,心中念头一转,居然想出一个虽然有些冒险,但却能立见奇效的办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