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而外,你还有别的办法不成?”
蒲逸凡道:“晚辈之意,老人家拣那精而易习之学,传上三招两式,晚辈练起来比较容易,能在极短时间之内学会。”
他悬念着白头丐仙与沧海笠翁的生死,早已心急如焚,恨不得腋生两翅,飞离此地,那里有心学武,故而说出此言。
老人沉吟一阵,摇头说道:“不行不行,老夫的武学,世所罕见,招招精深玄妙,式式奇奥无比,纵是惊才绝世之人,也难在短暂时间之中,学会一招半式!”神情冷傲,口气托大,仿佛他的武功,真的举世无双一般。
蒲逸凡暗暗忖道:“此人不知怀有什么了不起的惊人武学,说话的口气这般狂大,我倒非看看不可。”
他乃年青冲动之人,好奇之心特别强,当下奇心一动,立时打消了急于离开的意念,星目一轩,朗声说道:“不知老人家要传我什么武功?可否先练一遍给晚辈瞧瞧…”
老人冷冷地接道:“老夫所会武功,博如瀚海,我不知你想学什么,叫老夫练那一项给你看,如要尽其一身所学,逐一演练起来,就是十天半月,也难一一练完。”
说到此处,忽地仰脸望着室顶,沉吟一阵之后,又道:“你既急于离开这里,自是不愿多学,我看这样吧!不论拳剑掌招,或是近身搏击之术,以及提纵闪避之法,你自己挑选两项,老夫便择其精微,先行示范,再为传授于你。”
蒲逸凡略一思忖,说道:“老人家既然只授两项,晚辈也不妄多求,就请老人家传我几手剑术,与闪身避敌之法吧!”
原来就这略一思忖之间,他已打好主意,心想北岳一派,剑术独秀五岳,而师傅“护命三招”更是闪身避敌的绝艺,是以想在这两方面比较一下,看看对方自吹自擂,究竟高明多少?故而提出单学这两项的要求。
老人神色如电,仿佛看透了他心思似的,嘴角露起一丝冷漠不屑的笑意,忽然转过身子,缓步走到壁边靠右的石榻之前,跨上石榻,仰身而卧,双眼一闭,沉沉睡去。
蒲逸凡不知他弄的什么玄虚,不自觉跟了过去,停身在左边的石榻之前,侧目问道:“老人家不是要传我武功吗?乍的忽然睡起觉来?莫非…”
老人睁开双目,射出两道慑人的冷电,缓缓把他全身各处,仔细的看了一阵说道:“你虽然学过武功,剑术及闪身避敌之法,也有几分火候,但可惜所学的与我要传授你的,大不想同,必须从头做起,先学本门的内功调息之法。”
蒲逸凡不自觉地说道:“我已学过内功调息之法,现在还要从新学起…”
老人冷冷地道:“老夫身具武功,无论拳剑掌法,或是纵跃搏击之术,均以本门内功为基础,基础不稳,许多奥妙变化,便不能心随念转,任意发挥,而且老夫的内功调息之法,又是与众不同,所以必须从头做起。”
蒲逸凡听得不解地说道:
“武功一道,因其师承各异,成就自然不同,或以剑术掌招取胜,或以身法灵巧见长,但内功一门,都是万法归宗,无非凝神静坐,心眼相观,灵视内空,气走心府…不知老人家所说,与此有什不同之处?”
这时,老人本是仰卧石榻,眼望室顶,闻言挺身坐起,冷然说道:“小娃知道什么?以管窥豹,以杯测海,本门内功调息之法,岂是你说的普通方法所能比拟的?”
忽的右手一挥,石壁上立时现出一个海碗大小的洞穴,接道:“少时洞口透进阳光之时,我再练给你看,现在我先念几句口诀你听:“七窍照日,五心向宇,外合自然,内调先天…”
他微微一顿之后,继续说道:“小娃儿,老夫所念口诀,是不是与一般内功心法不同?”
蒲逸凡对他所念内功口决,虽然听得不明究理,但却觉出实在与众不同,正待开口相询,老人又说道:“本门内功,也极耗精力,行功一遍,足要三个时辰。”
话到此处,双目湛然神光,在蒲逸凡脸上凝视了一阵,又道:“从你脸上神色看来,现在心绪颇不宁静,而且似是经过很多风险,体力消耗不少,眼前阳光尚未透进,你可趁这片刻余暇,就在我身边石榻之上,先行调息一下…以免我传你武功之时,心神不一,体力不续,弄的半途而废!”
蒲逸凡暗暗想道:“这话倒是说的不错,当即登上石榻,盘膝而坐,双目敛光内视,把一股清和之气,导行全身,回而复始,想借阳光透进以前的片刻时间,以师门坐功之法,将几日来饱经风险的疲惫身子,积极调息复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