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日,普某等候就是!”话一说完,人已纵身拔起,半空中闪眼一瞥大厅顶梁,神色陡然激变,复又飘身落地,剑眉一耸,怒道:“江湖闯荡,首重信诺,却想不到你们竟是一般出尔反尔,说话不算的卑鄙小人!”
这时,笑面阎罗徐寒武,正在为昏倒地上的玉蜂娘子包扎伤口,忽听蒲逸凡口出此言,不由怔了一怔,挺身站起,愕然说道:“在下狼迹江湖,虽是一介草莽。但生平之中,自觉尚未背弃信诺,作过什么出尔反尔之事,不知普兄这话从何说起?”
蒲逸凡冷笑一声道:“好个‘尚未背弃信诺’!难道你方才所说‘连人带剑,绝不留难’之语,是白说的吗!”
徐寒武道:“不错,在下确是说过,眼下普兄要走,徐某手下,有何人留难…”
蒲逸凡接道:“那么我的剑呢?”
徐寒武笑道:“我道是有什么人不自量力,妄想留难普兄,原来普兄是难得自己动手取剑,好好!徐某这就把剑取下,亲交普兄就是!”说话之间,人已走到梁下,就在他纵身欲起,抬眼看那顶梁之时,不禁大吃一惊,怔怔的立在当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原来,那插在顶梁上的宝剑,已然不见了!
蒲逸凡见他神情默然,沉吟不语,也不禁暗自嘀咕,忖道:“此人心机诡诈,城府极深,他这么装模作样的不言不语,不知又在筹思什么搪塞狡计…。”
正自思忖之间,忽听徐寒武大声说道:“普兄可是怀疑在下,趁你与花院主搏斗之时;暗将宝剑取下,蓄意留难吗?”
蒲逸凡道:“你们没有取下宝剑,难道它会飞上天不成…。”
徐寒武接道:“普兄神光如电,眼下除我们三人外,可看出谁有这份艺业,能以一跃数丈高下,从那梁上把宝剑取下?”
蒲逸凡听的怔了一怔,暗道:“这话倒是不错,那顶梁离地三丈多高,没有上乘武功,绝难腾身取剑。眼下在场之人,虽然各俱武功,但除他们三位院主之外,其余都是庸手…。”
他暗忖未了;笑面阎罗徐寒武又已说道:“花院主正在与普兄全力相搏,自是无法分身,在下同郭兄虽是袖手一旁,有机取剑,但在心悬花院主胜败生死的情势下,只怕谁也没有这份心情吧!”
蒲逸凡道:“话虽说的不错,但宝剑不在了却是事实!”
徐寒武道:“如此说来,蒲兄这剑是找我们要定了!”
蒲逸凡道:“剑既在这里失去,不找你们找谁?”
笑面阎罗徐寒武听的脸色一沉,正待开日说话,忽听那始终不发一言的郭立奇“咦”了一声,用手指着顶梁说道:“徐兄,你看那是什么?”
蒲逸凡神光电闪,顺着他手指的位置看去,瞥见适才插剑的裂痕之中,有一片白影在幌动,当下提气轻身,腾跃而起,半空中猿臂一举,疾伸两指扶住那白影,飘身落地后迎亮一看,只见一片三寸间方的薄纸上,没有留下字迹,只在中只划着一个拇指大小的珠网。
蒲逸凡看清了纸上的标记,不由猛地一怔,暗道:“这纸片嵌在剑痕之中,分明是取剑之人留下的标记,看来确不是眼下这般人有意为难,宝剑是被别人取走了…。”
但转念一想,却又觉出不对,要知现下在场之人,个个身怀武功,尤其徐、郭二人,更是成名多年的高手,神光锐利,听觉灵敏,自己虽然是全神在与玉蜂娘子搏斗难以顾及场外。但来人若要将剑取去而不令徐、郭二人发觉,这份功力,岂不是成了来无影,去无踪的神话?…
他乃胸无城府之人,心中怔忡难决,脸上便露出一片凝思神色。
徐寒武目光何等锐利,一见他满脸愕然的神情,已知他手中纸片,定然大有蹊跷,当下眉头一皱,问道:“普兄手中纸片,可是取剑之人留下的表记?”
蒲逸凡听的心中一动,暗道:“此人久走江湖,见闻广博,这纸片上既有标记,取剑之人他必然可以猜出,何不给他看看。”心念及此,立即正容说道:“徐兄猜的不错,正是取剑之人留下的表记!”
适才两人动手相搏之际,彼此有如生死强仇,恨不得把对方置诸死地,此刻宝剑被人取去,敌汽同仇的情势下,顿然消除了不少敌意,各自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称兄道弟起来。
笑面阎罗徐寒武略一沉吟,问道:“来人能在你我眼下,无声无息把宝剑取走,谅来不是无名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