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枭君由始至终连正眼都未看独孤青松一眼,这时他实在忍无可忍,叫了声:“师兄!”
东海枭君脸色一沉,狂怒道:“谁是你的师兄?”
他随即对冷姬蓉,道:“蓉儿,走吧!”
“到那里去呢,爹?”
东海枭君没有答话,缓缓地向楼外走,可是他的脚步无比沉重。
冷雁蓉望了独孤青松一眼,独孤青松严肃的低声道:“你爹爹要你死啊,雁蓉,不要去!”
冷雁蓉摇摇头,未曾作答,下床便跟在东海枭君的身后也向楼外走去。
独孤青松手提鬼王杖,一纵下床,和冷雁蓉立肩而行。
冷雁蓉低声道:“你去干什么?”
独孤青松深爱着冷雁蓉,但此刻脸上却又掠上了他那种漠然之色,冷冷的道:“我不能眼看你去送死。”
东海枭君缓步向一重院中走去,他并没回过头来,但低低道:“蓉儿,我不该带你离开卿卿谷,这是我的大错。”
冷雁蓉这时不知道爹要干什么,几乎要激动得大叫起来。可是她仍然在强忍着,颤声道:“爹,那我们回去吧!我早想回去了。”
东海枭君摇摇头,道:“现在回不去了,我再也没脸回去看你娘的墓石。”
冷雁蓉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掠身奔到东海枭君的身后,拉住他的一条臂膀,大哭道:
“爹,你要把蓉儿怎样?”
东海枭君全身一阵猛烈的颤抖,手掌一挥,已脱出冷雁蓉的拉扯,转身只他面容杀气腾腾,发丝根根倒立,脸面像个恶魔般呲牙瞪眼,狂怒道:“别动我,你这贱货,我要你死,我要你立刻死在这里。”
冷雁蓉几手支持不住,脚步踉跄退了三步,嘶声叫道:“爹!你好残忍,女儿没有做坏事。”
东海枭君更气得全身颤抖,怒叫道:“你还说没做坏事,那小子,呸!狗!他是你爹爹的仇人啊!他愚弄你爹爹,你却和他同床共枕?你还说没做坏事,这还不够么?”
“我没有啊,爹!”
东海枭君头顶白气又起,口音一转,低声黯然道:“蓉儿,在你死前我仍称你一声蓉儿,你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至此,冷雁蓉知道她爹爹心意已决,他是非置她死地不可,独孤青松一掠纵到她身边,手横鬼王杖,冷雁蓉道:“不,独孤兄,你走吧!爹既要我死,我不得不死!请你别横加阻拦!”
独孤青松脸上一片冷峻之色,精眸中寒光一闪,肃然道:“雁蓉,你死不了。”
冷雁蓉面色一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让你死去!”
冷雁蓉突然怒道:“独孤兄!你的心意我很感激,但他是我爹爹啊,他要我死,我何能不死呢?”
说罢她对东海枭君道:“爹,爹爹既不信女儿的话,女儿只有一死了之,女儿唯一的遗憾是不能在娘的墓前拜别,那么请容女儿向西南一拜!”
果然她话罢便向西南方盈盈拜了下去,这时她泪如雨下,伏在地上哀哀痛哭不休,渐渐声息全无!
独孤青松大惊失色,跨上一步,正待俯身察看。
东海枭君狂怒,呼地一掌劈了下来,疯狂的道:“你别动她,她自了更好,免得我亲自动手。”
独孤青松血脉沸腾,再也忍耐不住了,鬼王杖幻起一片寒光,同时左掌呼呼呼!狂劈三掌,暴怒的大叫道:“我与你这禽兽拼了,你逼死亲生儿,你还有人性么?”
东海枭君蓦地凄厉地狂笑起来,聚运一身真力,一掌挡住独孤青松,凄厉的大笑道:
“我没有她这种女儿,她不是我的女儿,我哪会有她这种女儿啊!”独孤青松也聚运全身之力,一掌劈去,东海枭君神掌一封“篷!”的一声震天价响,两人各退一步,竟然功力悉敌。
独孤青松大叫道:“她不是你的女儿,她当真不是你的女儿?”
“我没有像她这样的贱女儿,我要她死。”
东海枭君更加的狂笑,但是他一掌强过一掌,直劈独孤青松,接着道:“你小狗骗我藏宝石碑,用计诱我到城外杂木林中几乎丧生在老魔的手里,我不能放过你,你也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