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心知难以骗过他。笑道:“萍水相逢,最好不揭人短处。”
蓝衣老祖又一声冷笑,道:“哼,你既是老鬼门下,你就应知当年与他交称莫逆的是谁?”
独孤青松一听此话,心下有些愧意,但又不愿马上软屈,也冷笑道:“在下只知祖师与万极帝君交称莫逆,在齐王府中同出同进,却不知祖尚有你蓝衣老祖这忘年之交。”
蓝衣老祖怒声道:“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徒,万极帝君奸阴刁滑,凭着一张甜嘴,骗得你祖师做出那种谋逆欺君之事,终致身败名裂,你反说那老魔是称祖师的莫逆之交么?”
独孤青松答道:“事实如此。”
蓝衣老粗蓦地一声霹雳般的暴喝:“站住!”
跟着蓝影一幌,已像个铁桩般定在当地。
独孤青松连忙定下身子,道:“老祖有何指教?”
蓝衣老祖一对大环眼中似要冒出火来,怒瞪着独孤青松道:“你可是叫厉鬼上人?”
独孤青松摇摇头,道:“厉鬼上人乃在下恩师。”
蓝衣老祖暴声道:“论辈份你应称我一声师祖。好,今日我便替老鬼管管你这逆徒。”
他话声一落,也未见他作势,猛然间手掌一亮,已递到独孤青松面前三尺之处,独孤青松立时也感到一股万钧之力朝自己压到。
他根本就没有考虑的余地,一旋身,猛退了三丈,大叫道:“师祖且慢!”
从那蓝衣老祖的言行上,独孤青松已证实他说的当非假话,故脱口叫出了师祖。
蓝衣老祖双目精光怒射,喝道:“谁是你这逆徒的师祖,听你的口气,你必在替那老魔为虎作怅,今日我不除你何以对得起老鬼?”
蓝影一幌,一团蓝影又朝独孤青松扑来。
突然间,独孤青松发现他那种身法好似在哪里见过。
他一旋身,又退出三丈,大叫道:“师祖,容晚辈说一句话。”
“哼,你不将面具除下,本老祖饶不得你。”
独孤青松被逼无奈地向脸上一抹,终于除下面具,露出了他本来俊逸的面目,且微微含笑,道:“请师祖息怒。今日纵然万极帝君是晚辈祖师之莫逆之交,晚辈也容他不得。”
蓝衣老祖这才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那我是错怪了你,这么说来你也是赶往青城望月坪去的了,看你年纪轻轻,倒练得一身好功夫,老鬼有你这传人,真正羡死人了!想起我那不成材的孽徒,更气死我了。”
独孤青松正要上前重新见礼,蓝衣老祖忽然一把捉住他道:“走,此地非谈话之所,找个清静之处,我得好好问问你,师祖离开江湖太久了,好些事都不甚了了。”
独孤青松经他一带,也就跟着飘身而起,一阵疾走,前面是一座丛林,两人择了处树荫坐下。
蓝衣老祖双目仍然精光灼人。
就在这时,独孤青松灵念一动,想起了那将他将废去全身功力的蓝鳞匕首之主,刚才蓝衣老祖施之身法,好似与蓝鳞匕首之主所施之身法相仿佛。
他心想:“莫非他所指的不成材的孽徒,竟会是蓝鳞匕首之主?”
独孤青松心中虽然这样想着,但并未说出口来。
蓝衣老祖坐定之后,问道:“我问你,你真是老鬼的徒孙么?凭那厉鬼上人那一点点道行,我可不信他能调教出你这样的好功力。”
独孤青松躬身笑答道:“晚辈的恩师确是厉鬼上人,且有鬼王杖为凭,晚辈已身任鬼府一派的第三代掌门人。”
“哦,我倒小觑了你。”
“晚辈岂敢在师祖之前放肆?”
“这是小事,不提了吧,我再问你,听说万极老魔的化血神功已练成了气候,这次在青城望月坪开那金鼎大会,势必夺得武林至尊之位,你说你是赶去青城,你准备怎样办呢?”
“晚辈凭九分功力,一分造化,当众斗斗他。”
“果不亏为老鬼门徒,应当如此,但如你斗不过他?”
独孤青松一笑,道:“只要一命尚存,当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