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长剑,宛如风摆柳条。点点寒星,漫天流动,飞洒过来。
好一手峨眉“乱披风剑法”!
江寒青见她不容自己分说,一味急攻,心头不觉大怒,喝道:“好个不明事理的尼姑,在下已经一再容让,你当江某是怕事的人么?”长剑突然朝一片剑影中挥去!
这一剑当真是奇招突出,但听铿然剑鸣,响起了一声金铁大震!
带发女尼口中惊啊一声,一柄长剑已被震得脱手飞出,当啷坠地!
这一下直把带发女尼惊出一身冷汗,疾快向后跃退,一张悄脸,气得煞白!
就在此时,但听半空中,响起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不可伤人!”
“嘶”、“嘶”两声,两道人影,快若殒星,泻落院中。
江寒青原无伤人之意,震飞带发女尼长剑,早已岸立不动,并未追击,此刻眼看又有人赶来,暗暗皱眉。
举目看去,这泻落两人,一个是灰袖老僧,方面大耳,年在五旬开外。一个是身穿天蓝长衫的汉子,年约三旬。
灰袍老僧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咱们还是来迟了一步。”
蓝衫汉子霍地转过身来,翻起长衫“呛”的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柄狭长缅刀,满脸杀气,朝江寒青一指,厉声喝道:“淫贼,你就是江寒青?”
他和江寒青素未谋面,居然一口叫出江寒青名字来。
江寒青事到临头,只好沉着气,抱抱拳道:“在下正是江寒青…”
蓝衫汉子双目尽赤,点头道:“很好,你既然承认了,杀人偿命,那就拿命来吧!”
突然欺扑面上,一招“飞瀑流星”迎面直劈过来。
江寒青目中星芒一闪,喝道:“你给我住手!”
不躲不闪,左脚轻轻一提,嗒的一声,已把对方扫来的缅刀,踩在脚尖之下。
那蓝衫汉子大吃一惊,用力一抽,哪能抽得动分毫?急忙五指一松,弃了缅刀,往后跃退。
灰袖老僧神色微凛,目注江寒青,冷声道:“施主身手不凡,果然不愧是南江后人。”
老和尚话虽说的客气,但却满脸俱是不屑之色,意思似是说南江不该有你这样不肖的儿子!
要知道江湖上人,最犯忌的就是淫字。所谓万恶淫为首,正派之人,固然深痛恶绝。就是黑道上也为人所不齿。
江寒青听他说出“南江后人”四字,不禁面色微变,两道寒电般眼神,直注灰袖老僧,缓缓说道:“大师也认为这宗奸杀案,是江某所为的么?”
灰袍老僧心头暗暗一凛,想道:“这位江二公子内功竟有这般精纯,看来还不易对付!”
口中低喧一声佛号,说道:“阿弥陀佛,凶案发生之后,这里除了施主,别无他人,施主又怎生解说?”
江寒青面向觉胜法师,正容道:“今晚之事,乃是有人预先布置好的陷饼,意图嫁祸在下,在下此时说来,三位也许不会见信,但在下必须把此中经过,向三位说个明白,信不信悉听尊便。”
说完,就把自己发现贼踪,一路追上清凉寺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觉胜法师凛然道:“施主此话当真?”
江寒青道:“江某若是真凶,在大师两位尚未赶到之前,足可杀人灭口,从容离去,何用在这里,逗留下去?”
觉胜法师将信将疑道:“施主认为这凶杀案是什么人干的?”
江寒青道:“大师可曾听到过黑旗令主么?”
觉胜法师脸露诧容道:“黑旗令主?贫袖从未听人说过。”
江寒青目射寒凌,恨恨地道:“这帮匪徒以黑布蒙脸,身穿黑衣,行动极为诡秘,据在下所知,他们巢穴,极可能就在金陵城中…”
青衣人严秀侠冷笑道:“阁下这等捕风捉影之言,不知有何根据?”
江寒青目中寒星飞闪,凛然道:“用不着依据,少则三天,多则十日,在下自会找出真凶。还你公道。”
说完,长身掠起,一道人影,直向墙外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