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着:
“友三总管阁下:本总全坛为敦睦江湖交谊,并有要事奉商,除已于日前迎请贵堡女公子前来外,敬希阁下于本日二更,驾临大茅峰西麓,大枫树下,届时自当派人恭迎侠驾也。五凤门江南总分坛谨启。”
严秀侠随手把信笺递过,道:“你拿去瞧瞧。”
严秀侠接过信笺,看了一遍,惊奇地道:“五凤门,江湖上几时又有一个五凤门了?”
严秀使道:“二叔真要亲自前去赴约么?”
严友三冷笑道:“他们既敢下书订约,老夫自非亲去不可,你叫张保备马。”
严友三佩好长剑,走出店门。张保早已牵着一匹枣红马在门前伺候。
严秀侠跟在身后,垂手道“二叔还有什么吩咐么?”
严友三低声道:“多注意二进上房那姓韩的。”
说话之时,已从张保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一路驰去。
但从这里赶去茅山脚下,最多也不过半个时辰,对方订下二更之约,自然用不着去得太早,便随步上了一家酒楼。
夜晚酒楼上的食客,不象白天,急着赶路,吃喝了就走,大家三五成群,猜拳闹酒,有的是时间。
红脸判官独个儿低斟浅酌,快有三分酒意!
只见一名堂倌,手中持着一封信,走了过来,含笑道:“老客官,这是你老的信。”
“信?”严友三微微一证:“自己在这里喝酒,前后不过顿饭时光,哪来的信?”
伸手接过,但见信封上赫然写着:“严老英雄亲启”字样,不觉心中一动,忖道:“此信准是贼党送来的无疑。”
严友三摸出一绽碎银,赏了堂倌,等他退去,立即撕开信封,抽出信笺,只见上面写道:“老英雄欲知贼党虚实乎?请即刻离店,至北城下,当有所见,然酒楼已有贼党耳目监视,老英雄最好由酒店后巷出门,俾不使对方察觉为佳。”
好一手龙飞凤舞的草书,只是下面并无具名。
严友三看得暗暗皱眉,忖道:“看信上语气,此人自非贼中同伙,但又这等神秘,不知是哪一路的朋友?自己倒非前去瞧瞧不可!”
心意一决,当下就把信笺揣入怀中,起身下楼,朝酒店后院走去。
这一情形,自然不会引人注意,因为谁都想的到他是上厕去的。
果然,过不一回,红脸判官严友三朗朗然从后院走出,回到楼上雅座,又引壶独酌起来。
当然目前离二更还远,他在酒楼上是消磨时光,但有谁知道酒楼上的严友三,已经换了一个人,此人是谁?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红脸判官严友三从酒楼后院飞身而出,赶到北城,果见路边数丈之外,卓立着一个俊挺的人影,此时忽然拱拱手,以“千里传音”说道:“老英雄来了么?”
严友三凝目望去,但觉那人脸上似是蒙着黑布,看不清对方面目,沉声问道:“阁下何人?”
那人并未回答,只说了句:“老英雄请随在下来。”一个转身,飘然掠起,朝前行去。
此人身法居然极快,严友三脚下稍微一缓,发现对方竟已到了十丈之外。
红脸判官哪里忍得下当面挑衅,口中沉喝一道:“阁下慢走!”
微提真气,身化长虹追了下去。
那人充耳不闻,只是往前飞掠。
前面不远,就是数丈高的城垣,挡住了去路,也不见他有何动作,身形在这一瞬之间,便如天马凌空,卸风飞起,轻飘飘的掠上城墙,一闪不见!
严友三在当今江湖上,称得上一流高手之列,要纵上四五丈高,并非难事,但要象对方这样既不顿足伏腰,抖臂作势,就凌空飞起数丈城墙,也觉得相形见拙。
心中不禁暗暗称奇,忖道:“此人究竟是何来历,居然有这等高绝的轻功?”
当下一提真气,双足点处,人已破空而起,快着穿云之箭,跟踪飞上城头。
举目望去,只见那人已然飘落城外,负手站在那里,似在等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