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出道以来,第一次遭到败北,七八处剑伤,被汗水侵入,隐隐觉得刺痛,尤其右首肩背上这一剑,伤势不轻,只要再深上几分,刺中主筋,这条右臂,就得残废。
江寒青迅疾扫目四顾,一下闪入松林之中,找了一处隐僻地方,在一棵大树底下,坐了下来。
一面运气闭穴,止住流血,然后探怀取出一个羊脂玉瓶,倒了一颗师傅炼制的治伤灵丹,吞入口中。细想今晚遭遇,只觉重重疑窦,泛上心头!
暗自思忖:自己假冒黑旗令主,在五凤门厮混了几日之久,不曾泄露身份,没想到进入南屏卫府,一日一晚之间,不但泄露了身份,而且连五凤门也很快得到消息。
甚至自己在卫府的一举一动,都被五风门侦查的一清二楚,这自然是五凤门派在卫府卧底的奸细传出去的无疑。
郭延寿究竟是不是五凤门派来卧底的人呢?
试想二宫主在五凤门的身份,犹在坛主之上,自然不会是朱鸟五使:那么朱鸟五使可能另有其人,郭延寿会不会就是那个持红灯的何偻老人?
他一想到佝偻老人,也登时记起方才那一声低喝“进去”对方虽然极力使声音变的生硬,但听来口音依然极为耳熟!
这许多问题,一个接一个的从他脑中闪过,就像一团乱丝。无法理出一个头绪。
突然间,他心头一动,想到了一个计较,立即站起身,急急穿林而出,施展轻功,赶返卫府,轻轻抽出软剑,提气纵身,跃上围墙。
突然一个倒栽葱,砰然一声,翻身跌堕院内,躺着不动!
这一声“砰”然巨响,惊动了院内之人。立时有两个人奔了出来。
只听有人惊啊道:“这是江大公子,啊,他一身血污,负了重伤!”
另一个人道:“曹老四,你快去禀报单堂主。”
江寒青心中暗道:“宫君武曾说单堂主要明天中午才能赶回,原来他今晚已经回来了。”
那人答应一声,转身匆匆而去。
不多一回,耳中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敢情有三四个人急步而来。
同时但听单晓天道:“江大公子醒过来了么?”
守在江寒青身旁的汉子答道:“没有,他好像伤势极重,闭过气去了。”
单晓天怒声道:“你们发现江大公子伤势极重,怎不先把他抬进去,任由他卧在湿地上?”
那人嗫嚅道:“属下就因为江大公子昏迷过去,才不敢妄动,想等堂主来了再作定夺。”
单晓天哼了一声,急忙俯下身来,在江寒青身上略一检查,沉吟道:“他身上有七八处剑伤,伤势并不太重,只有右肩伤得较深,大概是失血过多,不知内伤如何?”
江寒青暗道:“这位单堂主果然厉害,一眼就看出自己伤势并不太重,自己既然装作,就得装得重一些才好。”
单晓天话声一落,立即吩咐道:“你们快把他抬进去,手脚放轻些!”
两名汉子答应一声,俯下身来,小心翼翼地抬起江寒青身子,往里行去。
单晓天从地上拾起夔龙剑,他已知江寒青是竹剑先生门下,剑术造诣极深,此时看他一身血污,伤势不轻,不禁皱起眉头,自言自语地说:“以江大公子一身所学,还会身负重伤,这是什么人下手的呢?”
两名汉子把江寒青抬入厢房,放到一张榻上。
单晓天吩咐道:“曹四,你去告诉宫副堂主,江大公子伤势极重,快请天风道长来瞧瞧。”
一名汉子躬身领命而出。
江寒青听得暗暗一怔,忖道:“原来天风道长也起来了。”
天风道人匆匆赶来,问道:“他究是江大公子?还是江二公子?”
单晓天道:“他是江二公子江寒青,但却假扮了江大公子而来。”
天风道人口中“哦”了一声,目光一掠江寒青“容贫道先诊诊他脉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