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沉声道:“是家父!”
软轿中传来一声嗟哦,继之道:“虎父无犬子,果然不错,老夫不愿以大欺小,以长凌幼,你最好立刻代老夫传话,请令尊出会!”
古水哼一声道:“这简单,但你必须报出名姓来历!”
软轿中人道:“老夫来自西域,适才老夫座下第一信使已经告诉过你们,如今你可以向令尊通报,就说老夫拜会了!”
古水道:“小可识浅,似乎没听说过贵派…”
软轿中人接口道:“现在你已经听到了!”
古水一笑,道:“不错,今日午,家父闲话家常,也曾对贵派希望深夜光临之事略加指示,因此我师兄弟才在此恭候大驾。”
软轿中人突然哈哈一笑道:“少侠说的好,少侠好辩才!”
自然,软轿中人无法相信古冰寒早获消息的这一件事。
夏冬青早想开口,但他却被师弟古水这样突然如得天助的措施所惊,错当古水是真的得到恩师某种指示,因之任由古水主答。
此时古水也哈哈一笑道:“尽管阁下不信,小可却是半字不虚,就因为家父早知贵派今夜降驾,所以另有妙法来接待贵派一行。”
软轿中人哦了一声道:“少侠之意,令尊如今不在剑庐?”
古水不答此问,道:“自古至今,会无好会宴无好宴,贵派突然驾临,家父不愿慢待,遂在此山最为幽静的‘子母谷’候驾。”
软轿中人惊愕出声,道:“这样说来,令尊好灵的消息呀!”
古水沉稳地答道:“这算不了什么。”
软轿中人沉默刹那后,突然问道:“少侠身旁何人?”
古水道:“二师兄夏冬青。”
软轿中人一笑道:“他身为师兄,怎不出头与老夫答对?”
古水冷冷一笑道:“小可即奉二师兄之令,代为答对!”
软轿中人仍不算完,道:“令师兄该不是哑巴?”
夏冬青好沉着,不气不恼,只笑了一笑。
古水却没好气地说道:“天下有可与言者,又有不可与言者,家师兄若是遇上不可与言的人,一向是指令小可代为应付的!”
俗语说;“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诚然!”
软轿中人出言侮人,不料反被古水所侮,还不得发火。
古水在话锋微顿后,接着说道:“小可敢问阁下,是随小可前往‘子母谷’与家父相会,抑或阁下立即领率贵派弟子就此回程呢?”
软轿中人哼了一声道:“少侠口舌式利,恐非是福,老夫既然率门下来到泰山,怎肯在未与令尊相会前离去?少侠你带路吧。”
古水淡然一笑,转对夏冬青道:“师兄,小弟去后,师兄若有差遣,就请令人去‘子母谷’召唤小弟,或放支黄烟信号示知亦可。”
夏冬青会心,接口道:“黄烟信号非有大事不施放,怎能妄用,我自有办法,师弟,陪来客去吧,但要记住,不得失礼失仪!”
古水从夏冬青这几句话中,也自会心,恭声应后,立即坦然无惧地大步通过玄衣人队,持灯童子,十六铁卫和八大信使。
他立于软轿前五步外,双拳一抱,朗朗说道:“恕先!”
接着,他侧转身来,缓步前行。
软轿中人,适时扬喝道:“起轿!”
软轿缓缓抬起,古水却突然止步,转身,再次抱拳,以坚决的口吻,客气的语句,不失分寸地对轿中人道:“本山素年清静,剑庐附近尤为优秀,昼有日,夜凭月,懒见灯火,阁下这个六盏灯笼…”
软轿中人不待古水话罢,已沉声道:“童子何在?取下灯来。”只见那八名童子,拔身而起,分投两厢,各取其二,将十六盏灯笼收回,古水转身,灯童随后,一队人渐行渐远去了。
夏冬青在目送古水等去后,立即转奔洞内,佟增壁已在石室内相待,夏冬青首先问受伤的两位师弟如何,继之说明要叩见古冰寒。
佟增壁恭敬答道:“两位师弟已经恩师疗治过伤处,现在石室静卧,恩师事后去了‘子母谷’,临行有谕,令我们严守此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