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清澈透骨的寒光来。
杨群刷的拔出长剑,离左冰五尺左右停立,两人目光相对,不敢交瞬,心中都自明白,如果一招被敌抢了先机,要扳回平手,至少是在千招以外的事了。
好半晌四周只闻众人轻轻呼吸之声,那凌姑娘手执火把,火苗高窜,火光下,凌姑娘脸色却是一遍惨白,额角沁汗,将秀发沾住一大片。
左冰心中转了许多念头,只觉每招发生都占不了便宜一时之间沉吟无计,那杨群也是一般苦恼,两人由停止对视,渐渐缓缓游动起来。
两人心思都是一般,只待对方一露破绽,立刻致命一击,但过了半盏茶时间,只觉对方门户谨严,毫无一点可乘之隙。
杨群心道:“只要这小子再游动我右旁,我便往他肋下一剑。”
左冰心道:“适才他转动之际,面门似乎有隙,只待他再次如此,我便往他眉心击去。”
但两人相继都重复了一遍适才动作,两人并未下手,都是仍觉对方是诱敌之计。
杨群长剑平胸微扬,左冰剑子倒垂膝前,两人游走愈来愈快,忽然左冰飞快起了一个念头:“我何不用爹爹‘鬼影子’的轻功,以快对快,将对方视界扰乱?”
思想之间,脚下愈走愈快,施展开左白秋名震武林的轻功来,杨群只觉对方身形,闪烁飘逸,定目看来,几乎看不清瞬时间之身形,当下知道不可再等,大喝一声,一剑刺出.
便在同一时间,左冰见杨群门户有隙,也是疾起一剑,两剑在空中连换了七、八个攻守之势,却是悉力相当,两人身形如老树盘根,未曾移分毫,那双剑子互攻了七八式,也未相碰一下。
左冰不待对方思索,攻击连绵,招招不是击向眉心,便是对方胸前大穴,杨群见招破招,脚下步子愈来愈是稳重沉凛。
左冰愈打愈快,四周呜呜激见一股剑气,声音极是尖锐,凌姑娘心中随着那呜吗声响,起伏剧烈,便若行长路一样。
那另外几个汉子,也是目不转睛注视着,这场中两人功力之强,普天之下也难找出几个,两个大高手比剑,精妙之处,的确令人赞叹,两大高手放招拼命相击,的确令人心弦紧张,间不容发。
忽然山下刮来一阵狂风,凌姑娘手中火把被吹得微微欲熄,她心中忽然奇想:“这火把便和我和左大哥生命之火一般,希望左大哥发起神威,奋力打倒敌人,但敌人人多势众,这希望实在渺茫,火把哟!火把,千万不能熄毁啊!”正在此时,两人呼呼挥了几剑,漫天剑气纵横,那原已微弱的火把,忽然一暗,竟自熄毁灭了。
凌姑娘几乎哭出声来,忍不住叫了一声:“火!火”但想到此刻万万不能分了左冰之心,当下强忍悲思,不敢多言。
左冰见眼前一黑,又闻凌姑娘一声叫唤,心中不由微微一分,一招闪动微慢,竟被杨群长驱直入过来,左冰连退数步,两个人在黑暗中闻声辨招,激烈地又交了几十式,蓦然砰的一声,两剑交击,两人分开,黑漆漆只见对方精光闪烁的双眼珠。
那站在周围的汉子燃起了一个火把,凌姑娘只见两人对面而立,那杨群手执半支剑柄,嗔目而视,她当下忍不住大叫道:“左大哥,快攻啊,他剑被你削断了。”
左冰向凌姑娘微微颔首,并未乘势进攻,他虽天性无滞,对于声名满不在乎,但自幼所见所闻,都是气吞斗牛,豪杰之事,一时之间,对于自己因宝剑而取得之优势,竟未想到乘势而攻,直觉应该等待对方换剑再战。
这一耽搁,那周围一个汉子抛过一柄长剑,杨群冷冷地道:“原来是鱼肠宝剑。”
左冰默然不语,杨群一抖剑又攻了上来。
凌姑娘暗暗顿足,心中忖道:“这人平日看起来洒洒无滞,这当儿却是拘泥不悟,走失良机,夫复何言。”
这时山风愈吹愈大,蓦然平空一声焦雷,天际金光暴闪,一明一暗,凌姑娘只见杨群脸上杀机腾腾,左冰白的脸上,也是铁青。
又过了一会,天下起雨来,那火把被雨淋熄,天上雨云密布,更加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