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忽见剑气一闪,那杨群的剑子已然逼到,左冰一闪之下,身形落地,又陷入重围。
左冰边战边想:“我便是能够逃出重围,岂能舍凌姑娘不顾,何况有杨群在此,今日之事,拼一个算一个,后果也无法想了。”
他主意打定,放手干去,招招都是打定拼个两败俱伤之主意,再不坚守门户。
杨群见他情急拼命,竟然用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一时之间倒颇忌惮,不敢欺身太近。
那几个汉子,武功之强极是惊人,都是杨群同门师兄弟,如果在中原江湖闯荡,人人都可自立门户,成为一地之霸,此时联手合袭左冰与那少女,竟是久战无功,而且剑被削断,那几个人人都觉是生平之耻,气愤之下,挥着断剑,力道更加重了。
左冰和凌姑娘不住后退,渐渐地已近青砖坟边,杨群等人剑幕渐渐合拢,那凌姑娘一不留神,敌人断剑当腰横削而来,眼见闪无可闪,左冰奋起神威,大吼一声,一手反手剑招先削那刺凌姑娘之人右臂,那人万万未曾想到左冰竟从不可思议的方位袭到,当下飞快一缩刺剑之手,那时已慢了半刻,鱼肠剑过处,血光一闪,惨叫一声,一条右膀连剑给削下了。
就在这同时一刻,左冰背后露出破绽,中了一剑,左冰沉哼一声,挺住剑伤,一转身鱼肠剑横削而去,又是一声惨叫,那刺他一剑的人齐腰被削成两截。
他连毙二敌,脚上又中了一剑,那杨群愈逼愈紧,将左冰凌姑娘被逼到背靠坟墙而战,忽然杨群飞起一剑,那剑子在空中连连抖动,激起一片剑花,便若点点流星坠地一般。
左冰不闪不躲,举剑迎接,蓦然背后坟墙一软,墓门分然开了,胸前一股绝大力道袭到,左冰凌姑娘身子挺立不住,直往后退五六步,霹雳一声雷过,电光一闪,左冰只见杨群狞然的面孔在眼前一现,立刻是一片黑暗,机簧之声大作,那墓门渐渐合上,什么都看不见。
左冰身形一定,伸剑一刺的一声,剑子插入厚厚的石墙中,耳畔只听到凌姑娘道:“左大哥,你没事吧!”
左冰道:“你囊中火熠还有没有干的?”
凌姑娘摸索了一阵,伸手用力挥了几下,立刻大见光明,两人相对,只见对方都是狼狈不堪,怜爱之心油然而生,左冰轻轻挽住凌姑娘秀肩,全身虚脱无力。
这时坟外杨群道:“五师哥遇险发啸求救,咱们先去救应,这两个人便是在罗神仙也逃不了,回头再来收拾。”
他不及收殓那两个死去弟兄,率领另外几个人向西方奔去。
左冰和凌姑娘休息了好久一阵,体力渐渐恢复,左冰只觉背后脚上中剑之处伤痛渐渐加剧,不由皱了皱眉头,凌姑娘惊魂甫定,看到左冰全身衣襟都红了,心中一痛,哽咽道:“左大哥,您…您…我来替您瞧瞧伤势。”
左冰道:“未曾伤到筋骨,不要紧的。”
凌姑娘翻身坐起,伸手在百宝囊中寻到一把小剪,一卷绵布,她那百宝囊乃是东海鲨鲢皮所制,防水防火.是以囊中之物丝毫未湿。
她轻轻剪开左冰中剑之处衣襟,那受伤之处本已凝结,但吃雨水一淋,四周都泛紫了,凌姑娘咬紧牙根,慢慢剪开。
左冰痛得发颤,但他强忍,口中带笑道:“姑娘们到底细心,针线呀,剪子呀都随身携带,真是方便得紧,方便…”
说到后来,痛得豆大汗珠直流,再也不能语,凌姑娘强作欢笑,分他心神道:“这个自然,咱们女孩家行走江湖,怎能像你们一般衣衫破褴?落拓不堪?衣衫破了,自然得补上,谁像你呀,你呀,落魄得…得像个叫花子。”
左冰忍痛笑道:“我这叫花子却有侠女慧眼识出,当真…当真…不…不容易。”
凌姑娘啐道:“臭美,不识羞。”
边说入囊中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三粒丸药,放入口中嚼碎了,刚刚想吐在手指上替左冰敷在伤口上,忽然想到手指只怕太脏,低声道:“你闭上眼睛。”
左冰一怔,低眼闭上,凌姑娘俯身用舌头替他伤口敷上了药,左冰只觉伤口一阵痒,接着一片清凉,痛楚消除大半,忍不住睁开眼来,只见凌姑娘小口正凑在自己背上,他心中顿时明白,只觉胸中热血翻腾,心中感激,真恨不得呕血以吐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