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用功,此屋暂时借你们居住,一月之后,老夫再来。”
说完飘身出了石屋,待宋不群送出门口,人影已杳,消逝无踪。
秋阳闪闪。
襄皖大道上,二个老人踽躅而行。这二个老人一个身背一只药箱,手握掌铃,像是江湖郎中。一个身高不满五尺,白发苍苍,手持一根拐杖,驼著背,走路的样子颇为艰苦。
可是这二位老者却是神仙府中的散仙土地神骆公明与张果老。
二人满身风尘,已无复有往昔在神仙府中那份情逸脱尘之气,走着,走着,张果老首先道:“土地公,咱们赶一阵路,找得乡村野店,喝杯酒,休息休息如何?”
哈哈一笑,土地神道:“张果老,你可是熬不住酒瘾了?”
张果老喟然一叹道:“想昔日,手持酒葫芦,倒骑青毛驴,何等消造自在,如今青驴尚在神仙府中,酒葫芦也没带出来,天涯茫茫,像个没人收留的孤魂野鬼,实在不是滋味!”
骆公明呵呵笑道:“笑和尚怒真人去了西北,咱们二个前往江两,群仙云游天下,何等自在,你何必尽说些丧气话。”
张果老一哼道:“亏你还有这份心境自得其乐,你不见一路上,不时有玉皇府的高手往来疾驰,咱们随时都有生命之险,有什么好乐的!”
骆公明叹道:“果老,若不自得其乐,难道要整天发愁?不说别的,单是少君消息,咱们一路来风风雨雨,人言言殊,俱是令人心惊不已,真要愁,恐怕用不著一天,就能把我愁死?”
张果老道:“好了好了,土地公,你看前面不是搭著棚子吗?快走一步,去歇歇腿!”
这真是一家名符其实的村野茅店,只用八根竹子,撑著一座稻草盖成的屋顶,像是附近庄稼人兼营的茶棚。
可是别看店简陋,生意可不差,张果老与土地公踏进茶棚,却见满座都是人,除了靠沟边一张桌子外,已没有座位。
二人落座,一名楞里楞气的汉子已过来道:“二位要吃些什么?”
张果老问道:“有没有好酒?”
“有,有,花生米、馒头、酱肉野味。”
“好,弄二壶酒来,另外花生米、野味弄二盘。”
等楞汉送上了酒菜,张果老拿起酒壶就灌了一大口,摇摇头道:“酒味淡得像水一样,实在不过瘾…”
土地神道:“将就一点吧,这是什么时候。”
说著斯文地喝了二口。
二壶酒瞬眼即光,土地神低声道:“雨亭,我们总不能一直游游荡荡,总该有个目标!”
张果老一面招呼著要酒,一面道:“你问我,我去问谁,反正江两名山胜景,都得去走走,探探有没有突出人物!”
“我看太难了,”土地公说著或有感触地道:“咱们无所适从,何不问问卦!”
张果老嘿嘿一笑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了算命问卦啦?”
土地神道:“我向不研究阴阳之学,你不见靠门边正有个算命先生,何不向他去请教一番!”
“哈!”张果老突出声来!“骆老哥,你也活了这一大把年纪,江湖上这些混饭吃的,有几个有真才实学?你去问他,嘿,还不如问我。你这叫病急乱投医。”
“唉!话不是这么说。”土地神道:“反正闲著没事,去问一问聊胜于无。”
张果老淡淡道:“要去你就去问吧,我喝我的酒,喝完了我会招呼你。”
那算命的是个容貌奇古的峨冠老人,写著“百通先生”铁口断验的布招靠在竹架子旁。他见土地神柱著桃木杖佝著腰走近,自顾自慢斟浅酌地饮酒,理也不理。
由他的容貌及布招,不用说,他就是指点宋不群去雁荡大雁峰的百事通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