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了我,我也着实赚了不少钱,但我却忘了我的母亲,只有自己吃喝嫖赌,任性挥霍…”
丁弃武道:“想必老禅师那时太年轻了?”
老方丈叹口气道:“也许是吧,但那时如果有人劝劝我,或者我那母亲寄封书信给我,也许会使我霍然而悟,但是我结交的都是酒肉朋友,而我母亲…为了不使我分心,却不肯把家中的苦况告诉我…”
丁弃武道:“难道老禅师没有回家?”
老方丈点点头道:“等我想到回家的时候。巳经是十年之后,而那时,我的母亲却已因受不了冻饿而去世了!”
“啊…”丁弃武忍不住叹道:“那的确是太晚了!”
老方丈怆然道:“当我在逞性纵酒,衣锦玉食之时,我那可怜的母亲却在寒霜冷风之中,伸手向人乞食,她过的是没有希望的日子,但是她却从不抱怨。”
丁弃武道:“十年之中,难道她没捎一封信给老禅师?”
“自然也有…”
老方丈叹口气道:“但她每次捎到的信都说她过得很好,不要我挂心,这只怪我该死,为什么十年之中都不回去看看我那母亲?”
丁弃武叹道:“已经过去了的事,后悔也没用处!”
老方丈点头道:“不错,但每一念及,辄心如刀割,而后老衲又去经商,但却食难下咽,寝难成眠,于是,老衲把所有积聚的钱财,盖了这座慈云寺,取名念慈,而削发为僧,以期稍赎罪愆于万一!”
丁弃武道:“老禅师这样做法,该是心有所安了!”
老方丈摇摇头道:“老衲说过每当午夜梦回,常常枕有泪痕!”
丁弃武长叹道:“这样看来,今生今世,老禅师是无法心安的了!”
老方丈苦笑道:“三十多年来,日日夜夜,俱是如此,老衲年已六旬,今生今世是再也忘不掉我那母亲的了!”
丁弃武咬牙道:“在下之所以每每心神不安,同样的也是为了怀念我的生母!”
老方丈诵声佛号道:“施主年纪轻轻,总不会有老衲之悔吧!”
丁弃武咬牙道:“先父是遭人栽诬被杀,先母则是受人折磨,被迫母子离散,以致饥饿、优心而死。”
老方丈叹口气道:“凡事皆有定数,事情既巳过去,伤心又有何用!”
丁弃武道:“但老禅师也说过午夜梦回,枕有泪痕!”
老方丈苦笑道:“这倒使施主抓住把柄了…”
微微一顿,又道:“但施主又将如何…”
丁弃武道:“我不像老禅师空贻无窥之悔,我可以报仇,以慰父母在天之灵!”
老方丈皱眉道:“杀人?”
丁弃武点头道:“报仇自然需要杀人!”
老方丈不以为然的道:“报仇只是快一时之意,不见得能慰令先人在天之灵!”
丁弃武道:“为什么?”
老方丈诵佛道:“也许老衲因已身入佛门,方有此话,总之,佛门戒杀,虽一蚁之微,亦不能夺其生机,何况人乎?”
丁弃武叹道:“老禅师的话也许有理,但我却曾对天发誓,不报此仇,拆不为人!”
忽然…
老万丈振衣而起,急道:“施主且慢谈话…情形有些不对了!”
丁弃武也一怔而起道:“有什么不对?”
老方丈道:“晚斋时间已过,还不见小徒送斋饭来,这事有些不同寻常,另外,老衲嗅出有些异味。”
丁弃武困惑的道:“什么异味?”
老方丈道:“施生常入市尘,自然不易分辨,但老衲竟日在这寺中,稍有异味既可察觉,…”
连忙由怀中取出一个绿玉小瓶,旋开瓶塞,取出两颗白色丹丸,自吞一颗,又送了一颗给丁弃武道:“施主服下去吧!”
丁弃武笑道:“老禅师不认为有些小题大做?”
老方丈摇摇头道:“有毒祛毒,无毒防身,服下去又有什么妨害?”
丁弃武道:“那就多谢老禅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