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飕!飕!飕,三支透风燕尾镖,迎面连珠袭来。
宇文杰身形不动,只丁字步的站着,将左手一伸,招了一招,就将那飞来的三支钢镖,一齐抄在手中。
回首对施鸣珂低语,说道:“鸣哥哥!你先上马,我一得手就走。”
“你呢?”施鸣珂问。
“我当然也走嘛!”宇文杰说罢,乃指着那黑脸大汉骂道:“昨晚,在上蔡县偷盗我马的,想定是你这个贼子,这个还给你吧!”左手一扬,已打出钢镖一支。
同时,右臂运出三四成真力,将手中马鞭抖个笔直,一下缠着黑大汉那条伸手接镖的右臂,向怀里一带。
硬给拉下马来,又顺着力向来路上一抖,一下就将那黑大汉扔出七八丈远,跌个仰面朝天,哼声不绝。
宇文杰回身一纵,飘身上马,喝声:“走!”乌云赶月展开四蹄,一头冲出重围,绝尘而去。
耳听身后人群里,一阵哗然,接着就有人嚷道:“追!截住!”
宇文杰站在施鸣珂身后马背上,将手里马鞭,递给施鸣珂,右手扶着她的肩头,回头一扬左手,将刚才接过来剩下的两支钢镖,一齐向后打出,就听得接连两声惨呼,又有人中镖落马。
这时,施鸣珂高兴已极,将马鞭向空中一挥,叭的一声,挽了个大圆圈,玉首一扭,笑向背后的宇文杰,说道:
“杰弟弟!真话,我看你憨里憨气的,怎么手里功夫恁般俊,刚才这场架,打得真干脆,真利落,全不像是你这个人出的手似的。”
“我哪点憨吗?”宇文杰摇着施鸣珂的肩头不依,道:“鸣哥哥!你说说看。”
施鸣珂哧的一声笑了,这,就算是她的回答。
原来今天在中途截住宇文杰的那黑脸大汉,却是豫南的一霸,姓单,名天庆,一身硬软功夫,端的了得。
更打得一手好飞镖,只因为性情暴躁些,是以江湖上的朋友,乃送他个“小霸王”的绰号。
这小霸王单天庆,世居南阳西乡的单王庄,家产万贯,富甲一乡,由于为人慷慨好客,是以北起关洛,南迄江汉,在这一带江湖上,黑白两道的朋友,都与他有个往来,尤其对这一带的小角色,更是随意指使,一呼百诺。
前些时间,巫山二友受伤回家,道过南阳时,他也曾尽过地主之谊,并派人沿途加以照应。
也因此,获悉了千里追风侠方镇的那匹“乌云赶月”千里驹,已被人夺去的消息,他对此马,向往以久,苦于无法弄到手来,今一听得这个消息,又顿萌谋夺之念。
他手里有的是钱,要买一匹良驹,根本不成问题,为何总想获取此马呢?这原因很简单,他的绰号既称为“霸王”
那么!就不能不有匹“乌骓”以供驱驰了,那时节,英雄、良马,岂不相得益彰吗?
自从宇文杰在郾城,打败了“崂山二圣”后“黑马少年”的这一消息,便不胫而走,传遍了江湖。
小霸王单天庆,在家里听得这讯,不由心中一动,一再打探那边的模样,果然是自己梦寐以求,终未得手的,那骑“乌云赶月”
乃连夜传话这条线上的伙计,设法暗中盗取。
在上蔡县一带活动的一名伙计唤作李四,是个惯窃,为人诡诈多端,堪称刁钻异常。
他那晚,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前去盗取“乌云赶月”谁知那马性通灵,半夜一见来人,就是一阵长嘶乱蹄,致李贼一时无法得手。
匆忙中,遂顺手牵羊将旁边的红马盗走伏在暗处,后见宇文杰,果然被自己预先埋伏的人,将他骗去北方。
乃乘机连夜打马奔单王庄,向小霸王单天庆,报告了盗马经过,并说那黑马少年,已动身南下,今天就可到达南阳。
哪晓得宇文杰的马快,天未晌午已抵南阳,若不是为吃梨耽搁,早已过去得好远好远了。
小霸王单天庆当日得报,说是那黑马少年,已到南阳,急挑选了功夫较好的打手十人全骑着快马赶来,他在马上一路暗忖:
“那巫山二友,和崂山二圣,都曾败在这少年手里,凭自己功夫,恐非人家对手,只有以飞镖伺机取胜罢了。”
是以两人见面,一语不合,他就使出暗器偷袭,不料偷袭不成,反被人家擒住,扔出七八丈远,跌得个腰酸背痛,头青脸肿。
他爬起身来,气恼已极,瞥见受伤两人,又是自己的钢镖所伤,更加愧恨,遂命众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