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于暗里摸索,来到柳元泰杂货店后院。
他悄无声息的先跃进院墙,轻轻打开门后,放进两人,关门入内,迎头碰着柳家大婶有事外出,猝见后院进来了这男女三人,吓得一大跳。
方待惊呼,再一听,是宇文杰的声音,又不觉一怔,忙说道:‘杰哥儿!你怎么进来的?’
宇文杰急匆匆地冲着大婶一笑,即来到房中,见过婆婆,将婉贞姊弟,交给他后,遂辞离柳家。
仍从后院跃墙外出,寻至河下,连夜开船,直放长沙。
次日拂晓,船抵大西门靠岸,宇文杰将贼人驮在马上,径送长沙郡衙,由曾三省禀明大人钉锁收监。
宇文杰将贼人交割完毕之后,也没去见毕治中,又径由辕门处,翻身上马出城,来寻晏飞。
他骤马驰至黄土岭,尚未到达,即瞥见附近沿途,老男幼女,搬箱运笼,来来往往,熙熙攘攘地乱作一团。
暗自诧异,及至一马跃上岭头,猝见之下,不觉惊得呆了,原来晏家那座前后两进四厢的高大房屋,已被烧得一椽不剩,片瓦无存,场中仍有余烬,正围着许多城防军的士兵,在灌水灭火,晏家的人-个不见。
他呆立马上,一时不知所措,暗忖:‘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昨天离开时,还好好的,怎的一夜工夫,烧的净光?’
他飘身下马,就坡前那位‘隔岸观火’的人一询问,才知晏家昨晚闹贼,这场火,就是贼人所放。
幸而晏家大小人口无恙,今天一早,就被城内天心阁一家亲戚接去了。
宇文杰谢过老人,打马进城,又去寻那晏飞。
这时,城里城外,街头巷尾,暗中仍潜伏有柳家冲的人很多,见宇文杰一早骑着那匹高大黑马,独自一人,在城里城外,来回飞驰,全都不禁一惊。
奇怪,这人昨晚还在株州以南,大闹一场,怎的一早又出现在长沙街头,难道一夜竟没睡?
以为宇文杰已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只吓得柳家冲众人,不谋而合,全慌不迭地各自觅路走避。
宇文杰一马来到天心阁,寻着晏飞,先向老太太问安后,回头道:‘晏大哥,我离开时,还好端端的,府上昨晚起火,究是怎么一回事呀?’
晏飞见问,不禁黯然神伤,连连摇首,频频叹息,半晌,才沉声说道:老弟,本来,烧了一栋房屋,再盖新的。凭我现在的财力,原不值得什么!只是这场永无了日的麻烦,若追本溯源的讲来,只怪拙荆亡故得太早,假如她没死,则我不会遇上那姑娘月娟,也就不致生出恁多事故,唉!真是从何说起。”
宇文杰见他唉声叹气,神情沮丧,竟会错了意,以为他于家中惨遭火灾之后,内助无人,一时感慨而想念妻子。
暗忖:“这事,还不容易?待我替你玉成就是!”遂问道:“昨晚,又是柳家冲的贼人寻来啦!”
晏飞摇头惨笑,说道:“昨晚来的,实出我意外,不但不是柳家冲的人,而且竟是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和尚。昨晚睡至三更,前房忽然烧起来了,我急忙赶到当场,始发现有人纵火,待我跟踪寻来。一见面,就认出一个是莲花铁佛寺的主持真罗汉慧恩,另一个是武陵三元帮湘赣边区总舵舵主白眉薜猛。”
宇文杰惊道:“原来竟是这秃驴和这老狗两人?”
原来宇文杰一掌击翻了小仙猿石鼎之后,那站在一旁,正待出手的慧恩,一见就认得这少年使的是一种什么功夫,自知不敌,如其当场受挫,不若事前全身而退为上,那还敢再萌那夺剑之念。
除一面出声相阻,劝薜猛速退外,一面挟起受伤跌地的弟子,窜进树林深处,为他行功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