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老濮的激将之计了。”
忖思间,又听濮勋冷然说道:
“老孩子,这番我由韭山岛来——”
司徒悠悠闻言陡然一惊,失声说道:
“韭山岛?…老濮,你好端端地,恁地却惹上了那个杀人不见血的东西?”
苍鹰叟怆然一笑,自我解嘲地笑道:
“说的不错,他杀了我船上所有手下之人,你可曾看见一滴血吗?这厮…果然不愧人称‘三毒神君’——”
司徒悠悠沉哦一刻,点头道:
“地方倒是个好地方,对手也是个好对手,去倒也值得去…只是,老濮,以你率众而去,尚且闹得铩羽而归,即令添上了我,怕也无济于事。”
濮勋松指放开司徒悠悠,恨恨说道:
“老孩子,你哪里知道——我是中了他的暗算,才落得如此地步。”
司徒悠悠“哦”了一声,道:
“如今你体内剧毒未消,却又如何才好呢?”
濮勋略坐正了身子,淡然说道:
“这就是我要逼你…”下面的话还未说完,蓦见人影闪处,古沛突然出手,电光火石般,同时之间点中了苍鹰叟七处生死大穴!
司徒悠悠被他这突然的举动所震住,大惊失色地问道:
“小古,小古!你这是什么意思?”
古沛毫不答理,他把濮勋平放于地,又用一只锦墩垫在他的腰下,然后运起双掌,替他周身按摩。
司徒悠悠看了半晌,不禁期期然地问道:
“小古,你这是为他驱毒吗?”
古沛哪有闲暇与他闲扯,一边运掌如飞,一边点了点头,老孩子这才舒一口气,忐忑地道:
“小古,你方才真吓人,我只道你眉心里又开了花,要杀人呢,敢情这回却是救人啊…”须知古沛自脱胎换骨之后,便在普陀山,禅宗一干高僧的调护下长大,那方今禅宗掌门无名大师,知道他的杀孽太重,除了授他佛门绝技,又传了他许多救人之法,期望他在救人之中,无形消弭过重的杀劫。
司徒悠悠在一旁沉默地看了半晌之后,只见他手法娴熟,甚是在行,便不再发话去打搅他。
过了一盏热茶功夫,才见古沛停住双掌,抹了抹头上的汗,道:
“多亏他中毒不深,再有个把时辰,便没事了——”
边说间,用掌拍开了苍鹰叟身上的七处生死大穴。
司徒悠悠童心大发,孩子脸笑逐颜开,打趣说道:
“小古——你这番救是救了他,万一日后你发觉他是个恶人,怎办?”
古沛回眸一瞥犹未醒转的濮勋,双眉齐扬,冷冷地道:
“他要真是个恶人,我就把他杀掉——譬如我没救他。”
司徒悠悠直听得心头一寒,不由半晌无语,古沛却问道:
“老孩子,咱们这条船,现下是向那韭山岛航行码?”
忽见老孩子在自己短得几乎没有的肥颈上一拍,失惊道:
“一言惊醒梦中人!一言惊醒梦中人!小古,咱们去看看!”
话还未说完,人已自舱门扑出。
两人一齐来至船头,只见四面是茫茫的海,上下同青,不要说是什么韭山岛,简直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他们在船头上站了一刻,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便又绕到船梢,只见那舵把被一根粗绳固定地捆在后锚架上,舵把下面,却放着一只大罗盘。
司徒悠悠端详半晌,道:“小古,这水上的玩意儿,俺老孩子可外行得紧,我看咱们还是别动它,等老濮醒过来再说!”
古沛对船上的一切,当然也是懵无所知,只得不作主张,却听司徒悠悠又道:
“舱里尽是死人,看得人怪难过,咱们别进去了。”
两人船梢舵把之上,天南地北地瞎聊一阵,转瞬间便打发了半个多时辰。
司徒悠悠一抬头,望着远远的海面之上,隐然现出一抹山影,不由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