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我来时,路上遇到的孩子,他那分内功啸声,再有一甲子修为,真不知要高出我多少…真是一辈新人换旧人…”
莽头陀见曹洞上人称赞古沛,心下不由地十分高兴,口宣佛号道:
“沛儿这孩子,那日得无住大师以佛门开顶之功,将一身超凡人圣的修为功力,倾囊贯注,不啻平添数十年造诣,自然…”
话未说完,忽听曹洞上人一声疾喝,若有所见地急急问道:
“果真?头陀,果真他承受了无住的一身功力?”
莽头陀宣声“阿弥陀佛”道:
“洒家向来不打诳语。”
曹洞上人听了这话,竟似十分高兴,连声急问道:
“头陀,这姓古的孩子,他如今哪里去了?我到哪里可以寻到他?”
莽头陀生性鲁莽,一见曹洞上人问及,这才心头一凛,暗叫一声:“不好!”当下反问道:
“上人,他与你毫无瓜葛,你问他作什?”
曹洞上人仰天狂笑,笑了一刻,倏而敛声道:
“当年我只道无住已死,自普陀回转之后,立誓不再涉足江湖,如今我才知道,无住人虽死去,他的武功却仍留在人世,岂不令我喜煞。
哈…哈…我要寻到这姓古的少年,毁去无住那些遗留在人间的武功,哈…哈…”他连声狂笑,这时却听蓝惜茹一声娇嘤,慵然无力地缓缓爬将起来,缓迈莲步,到曹洞上人跟前行了一礼。
曹洞上人一收笑声,怜惜地望着爱徒,只见她满脸悲切之色,肩头衣衫破裂,虽然她用手掩着,依然露出莹洁的肌肤。
他不由心中大怒,暗骂道:
“好小子,居然还这等轻薄…”当下,怜惜地问:“茹儿,你被那姓古的小狗欺负了吗?”
蓝惜茹被师父一问,不由想起夜来之事,又是一阵羞苦,但,在心深处,她对那面貌酷肖“七哥”的三沛,并无怨恨之意。
曹洞上人见她不答,立又急急地问道:
“茹儿,那姓古的小狗,很…很坏!是吗?”
蓝惜茹再也忍耐不住,一阵气苦,加上她被制穴多时,受了内伤,只听她婉委地叫了一声:“恩师…”
“哇”地吐了一口鲜血,便又栽倒在地。
曹洞上人勃然大怒,挥掌击得砂石飞扬,转脸逼视莽头陀,疾然喝问道:
“头陀,快说!他到哪里去了?”
莽头陀单掌竖胸,道:
“阿弥陀佛——此子潜离普陀,洒家乃奉了他掌门大师之谕,前来追拿于他,他往何去,洒家怎能知道。”
天目樵子双掌一抡,大步迈将上前,吼道:
“头陀,适才明明是你将他放逃走,怎说不知,须知你若不说实话,纵我主人不来为难于你,我天目樵子也难容你轻易脱身。”
言毕,只见他双掌霍然推出,两股疾风内劲,齐奔莽头陀袭到!
莽头陀心下大怒,暗念一声佛号,心道:
“这厮好生蛮横!”
当下一手持定方便铲,单掌一圈,疾翻之间,掌心向外,将九成内劲霍然外吐,迎将上去。
天目樵子见莽头陀竟用单掌硬封,喝一声:“来得好!”身形一错,竟也疾然收回一掌,另一掌运足内劲,加速递出。
说时迟,电光石火之间,两人双掌在中途相接,只听他们同时一声疾叱,掌势倏沾乍分,胜负立判。
莽头陀铁塔般仍立原处,那天目樵子却硬生生被震退三步。
天目樵子狂吼一声,站定了身形,便待二次发掌,不防曹洞上人一声猛喝:“孟杰住手!”
天目樵子见主人喝止,当下如奉纶音,倏然收掌,躬身退在一边,两只铜铃般的环眼,却耽耽地注视着莽头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