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去。
古沛见状,佩服不已,暗道:“此老轻功之高,当世恐无人能出其右。”
随手折下一截树枝,掷向水面,展开“一苇渡江”神功,步着公冶良之去向,紧紧迫去。
到了堤边,二人闪身而上,各自隐身在一株大树之后窥视,果见堤上一处较宽广的地方,四周围立着廿余名枯木教徒。
中间面对地站着一个身躯魁武,高愈常人数尺,身着玄色长衫,项悬八节枯木的赤发老者,和一个身躯瘦小,只及赤发老者胸际,背上却背着一口奇大黑锅,身着黑色羊皮短袄的老人。
老人身后闭目盘坐着一个面貌奇古的儒服老者,似乎已是身负重创,正在自行运功疗伤。
公冶良面现惊讶之容,暗自问道:“他怎么会来到这里,又和公孙子颜在一处与枯木教为敌?”
赤发老者宏亮的声音突然响起,道:
“补锅怪人,我枯木教和你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何苦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伤了两家的和气。”
原来自古沛潜离普陀后,无名禅师因怕他在外制不住多造杀孽,又因无住圣僧之言果然不虚,古沛此时武功已然到了连无名禅师也制不住的地步,遂一面令平素和古沛感情最笃的莽头陀下山追踪。
一面派人远赴新疆,寻古沛的外祖叔补锅怪人马三魁相助,想用感情来拘束古沛,迫他回山。
马三魁得讯后,即兼程南下,这晚他在客栈之中,正欲安寝,蓦闻屋上有夜行人衣袂带风之声,不由动了好奇之心,跟了下来。
来到堤上,正是儒服老者和赤发老者对掌负伤的时候,遂出手相救,比公冶良和古沛二人也不过早到一步而已。
马三魁两只精芒吞吐的怪眼一翻,阴阳怪气地道:
“赤发灵官,你怎说我补锅老和你枯木教井水不犯河水?如不是你教中人苦苦相逼,我那苦命的族侄女怎会惨死在冰天雪地之中。
再说就算没这事,我补锅老也不能看着你下手残害一个身负重伤,失去抵抗能力的人。”
他义正辞严地说了一篇话。
赤发灵官不觉气馁,畏缩地向后退了一步,惊疑地问道:“什么?古霖的寡妇竟是你的族侄女?”
马三魁冷冷地道:“正是,这笔债你们总该还了吧!”
言下,咬牙切齿,两撇鼠髭,根根猬立,双目寒光,如同火炬也似,炯炯射出,~副愤怒难捺,直欲攫人而噬的样子。
赤发灵官见状,知道难免一战,正欲挥手示意,令诸教徒发动枯木销魂阵法,蓦然,场外有人悲呼一声:“爷爷!”
一条灰色人影迅疾地从诸枯木教徒顶上掠过,扑向马三魁身前跪下。
原来无名禅师曾把马三魁的姓名、长相,以及和古沛的关系,告诉过古沛,马三魁天生异像,极易认出,他背上那口黑锅更是再明确也没有的标记,古沛一见就已猜忖到有了八成。
只因为马三魁远处甘新,无故不会来到江南,一时不敢确定,及听二人对话,这才确定果是马三魁无疑。
古沛一生孤寂,只有这么一个闻名而未见面的亲人,当下竟然出现在眼前,不由孺慕之念油然而生。
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悲呼一声,人就扑了出来。
马三魁迷惑地看着古沛,惊疑地问道:“娃儿,你是谁?”
古沛含悲忍泣道:“爷爷,我是沛儿。”
马三魁闻言,陡然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你是沛娃儿?可是真想死我了。”
话未说完,已是老泪纵横,忙将古沛拉起,抚着他的头颈,无限慈祥地说:“沛娃儿,抬起头来,好让我好好地看看你。”
古沛依言抬起头来,马三魁端详了一番,激动地不成声道:“沛娃儿,你…你可真…像你娘。”
古沛悲从中来,再也按捺不住,热泪汨汨流出。
爷俩儿也顾不得旁边就有强敌虎视眈眈,竟抱头痛哭起来。
赤发灵官见状,几次想要出手暗袭,但都未发即止,终于一咬牙,目中奇光隐现,蓄足劲力,正欲挥掌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