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生性好动,他连日坐困石屋中,电气闷得紧,这夜他朦胧中蓦闻屋外有人走动,以为又是枯木教徒前来游说,故出言叱责。
那少年闻言知屋中困的也是枯木教的敌人,不禁起了敌忾同仇之心,道:“屋中朋友不要误会,我不是枯木教徒。”
老孩子闻言将信将疑地道:“真的吗?”
少年见他不信,没好气地说:“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
老孩子心中大喜,道:“既是真的,你就把门打开,放我出来。”
少年走到门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不禁摇了摇头,原来那锁乃纯钢制成,最细处也有寸许。
少年身无锁匙,欲用力震开,又嫌功力不足,只得苦笑道:“屋中的朋友,抱歉得很,这锁我没法弄开。”
老孩子本以为立即可以出困,因而在屋中雀跃不已,闻言不禁大感失望,于是又沉默了下来。
二人默默无言,隔门相对,有顷,老孩子突然用手打了自己一个嘴巴,骂道:“真是个笨瓜,怎的把这条路都忘了。”
然后又向屋外说道:“外面的朋友听着,离此不远,有一间小屋,那是看守人的住处,他身上或许有钥匙,你且去试试看。”
少年依言前往,走出不远,果见路近有间小屋,他走到窗前,点破窗纸,向内偷视,见一个枯木教徒正在蒙头大睡。
遂轻轻打开窗户人内,伸手点了那人穴道,在他的身上仔细地搜索了一番,果然把锁匙找到。
按说这囚人所在,也算是个重地,戒备本不应该如此松弛,只因这无名峡天生隐密已极,自枯木教在此设立分坛以来,从没出过事,也从没有外人进来过,因此在防守方面,不觉懈怠了下来。不然的话,少年怎会如此轻易得手。
他回到石屋前,把锁打开,推开门,老孩子一跃而出,说:“小娃儿谢谢你啦!”
说完拔步就走,少年慌忙把他拉住,道:“往哪里去?”
老孩子道:“三毒那厮把我关在这里,弄得我气闷得很,我非去找他好好地打一场架不可。”
少年心中暗道:“这老人家这一把年纪了,却还天真得很,真不愧为‘老孩子’之名。”
老孩子蓦然想起人家把自己救出,自己连人家姓名也都不问一下,未免太不像话,又打了自己一个嘴巴,道:
“我叫司徒悠悠,不过朋友们都叫我老孩子,你也就这么叫我吧!小娃儿,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道:“我叫聂燕荪。”
原来聂燕荪被甘大先生带走后,不过三天工夫,就把他伤势治好了。
但甘大先生自觉一时莽撞,累他多吃了不少苦头,心生愧疚之念,因此不但为他在治伤时,藉机为他打通了三焦,使他功力增加了不少,而且伤愈后,又把他强留在身边,传了他一套剑术,这才心安理得地让他离开。
聂燕荪心中挂念弱妹,知她一定会到威坪找阴阳双眉,能早日见到聂燕玲,也可早点安心,于是便连夜急行。
也是事有凑巧,途中碰见几个枯木教徒,正鬼鬼祟祟地向山里头钻,不由动了好奇之心,跟了下来,竞被他误打误撞地闯进无名峡中。
老孩子只觉这名字好生耳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听谁提起过,沉吟了一下,问道:“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聂燕荪遂将近来经历,一一道出,只把兵书峡宝图一事,隐起不说。
老孩子恍然大悟地道:“这就对了,小聂,你那妹妹我也见过。”
聂燕荪惊喜万分的问道:“老孩子,你在哪里见过舍妹?”
老孩子道:“大概是半个月前,我在安淳城中碰见你妹妹和小古在一起,那小古就是在钓台救了你们的‘天网少年’,知道吧!”
聂燕荪急道:“你不知道舍妹现下究在何处?”
老孩子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那天一见面,你妹妹就匆匆地一个人先行离去…”
聂燕荪不禁又失望起来。
老孩子想了一下啊地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