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惊愕地噫了一声,收臂缩腕,暗运内力一震,剑尖上立抖起朵朵剑花。
因公孙子颜陡然缩腕,琵琶老人本抓向他脉门的右手,此时变得向剑身上抓去,如不缩手,血肉之躯焉是百练精钢之匹,势必要遭断指之厄。
琵琶老人昔年曾睥睨武林,武功之高,实属难测。
虽在如此险恶的形势之下,仍是不肯后退,只是略一缩腕,将全身劲力贯注食中二指之上,迎着剑尖弹出。
这一弹之力,何止千钧,公孙子颜突觉剑尖上倏受到无比的重压,剑身拌动不已,虎口一阵发痛,长剑几乎脱手飞出。
他惊惧地向后疾闪,骇异地问道:“你是谁?”
琵琶老人冷傲地道:“你可听说过琵琶老人之名吗!”
公孙子颜闻声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暗道:“原来聂燕荪对我说的竟是一片谎言,琵琶老人何曾与青衣医隐同往枯木教管涔总坛,却被他邀来对付我。如此看来,青衣医隐也必未曾他去,想即是适才暗中发现之人,有这两个绝世高手在场,我今晚脱身恐是不太容易了。”
公孙子颜急道:
“前辈勿信聂燕荪之言,这小畜牲不知从何处听来谗言,竟谓我暗害他父母,我与他父母情如兄弟姊妹,焉会下此毒手?…”
琵琶老人不容他把话说完,叱道:
“任你舌绽莲花,我也是不信,废话少说,快乖乖地随我去,听受处置,否则老夫就要不客气了。”
公孙子颜虽然不愿,但他自问绝非琵琶老人对手,不可能从他手下逃出去,盘算了一下之后,胸中又生狡计。
表面上故作无辜之态,慨然道:“前辈既然见疑,我说不得也只好随前辈上去,和他二人对质一下了。”
转身径向峰顶行去。
琵琶老人见状,心中不禁暗生疑惑道:“看他这个样,莫非传言不确,聂氏兄妹果是冤枉了他不成?”
心虽如此想,仍怕公孙子颜伺机逃走,一步一趋地跟了上去。
将近峰顶,公孙子颜突地跌倒。
琵琶老人不知有诈,正欲上前扶起,公孙子颜倏然滚身,一蓬银色光雨急遽射出,将琵琶老人整个身形置住。
距离过近,琵琶老人又是毫无准备,那暗器全是细如牛毛的淬炼毒针,为数极多,非内家掌力所能扫数击落,眼看琵琶老人已是难逃毒手。
青衣医隐倏自峰顶急趋而下,宽大的袍袖挥处,卷起一股罡风,将暗器击落大半,余下的也被琵琶老人自行劈落。
此时公孙子颜已翻身跃起,疾速地向峰下遁去。
琵琶老人险为他毒计所中,心中愤怒已极,焉肯容他轻易逃出手去,怒叱一声,双肩一幌,身形如行云流水一般,飞也似地扑下。
公孙子颜身法虽然快,较诸琵琶老人则仍要稍逊一筹,转瞬之间,就已被追了个首尾相连。
琵琶老人道:“哪里走!”
“断云出岫”右掌疾出,猛叩公孙子颜脑后。
公孙子颜听风辨位,知琵琶老人已然追近,遁走无望,顿生求生之念,拼出一死,暗存两败俱伤之心。
上身倏向左倾,腰上一使劲,身子斜着向后翻出“卧看巧云”双掌连挥,直捣琵琶老人左肋。
琵琶老人不闪不避,猛一吸气,胸腹突向后缩,公孙子颜的掌风,立即走空。
琵琶老人哈哈一笑,道:“公孙子颜,你认命吧!”
“缚蛟擒龙”十指如钩,竞将公孙子颜双腕脉门叩住。
琵琶老人指力何等厉害,方一沾及公孙子颜的肌肤,他立觉浑身真气窒碍难通,四肢无力,动弹不得。
时聂氏兄妹已赶至,见琵琶老人擒住公孙子颜,急称谢道:“有劳前辈了。”
琵琶老人制住公孙子颜穴道,随手掷在地下,道:
“这厮着实狡滑,老夫一时失慎,如非于兄相助,几中了他的狡计,你们应谢谢于老前辈才是。”
聂氏兄妹又忙向青衣医隐施礼称谢。
青衣医隐笑道:“你等无须如此多礼,且先把他处置了再说。”
琵琶老人将公孙子颜挟起到了峰顶,将他掷在灵位之前,道:“你兄妹就在此地下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