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船离岸,已是五六丈远。
阮天铎人未追上,反而怔怔的立在岸边,你道为何?原来那只小船,正是适才渡他过江的那一只,是以心下奇了,心想:“这不怪了么?莫非她便是装病睡在舱中之人,但她们为什么呢?”
脑中不断思索,总觉今夜这些事有点突然,若说这两个女人是敌?又送自己过江,在林外相斗,又好像没有敌意。
若说没有敌意,自己与她们素不相识,硬将自己长剑夺去,又是为何?要说她们想要那柄剑?那剑又并非珍品?要它何用?
心中不断萦回,总想不出一个道理来,他这一想,那只小船早到了江心,东方曙色已现,天已亮了。
这柄剑,他本是给了塞北观音的,是她负气出走时,并未携去,故阮天铎又挂在身边,虽然阮天铎不用,也是自己随身兵器,现在被人夺去,也算丢了人,阮天铎自二次下都兰哈拉山以来,可以说所向无敌,却不料今夜吃瘪在两个非友非敌的女子手里,连剑也被人夺去,心下甚是怏怏。
眼见天已亮了,不由望江叹了一口气,有心觅船,去追那黑衣女人,又怕错过找云娘机会,这才回身又向镇中走去。
此时天才拂晓,街上冷清清的,还没行人,但见有客店,便去拍门询问,问了数家,全说没有女尼和两个佩剑女子住店,转过第二条街时,所有客栈,已开了店门,问了一遍,全都说没有,到后来,一直把仙女庙镇上的客栈访遍了,使他大失所望。
他这一访,工夫可大了,已是辰时过后,忽然又想到仙女庙,心想:“那黑衣妇人过江去了,那丑女必已回到庙中,云娘未找着,我总得去讨回那柄剑。”
主意已定,便向仙女庙走去,到了山门口,略一犹豫,便昂然入内。
才走到大殿前,早见一个年老女尼向自己打问讯道:“施主叫是姓阮么?”
阮天铎吃了一惊,道:“师太怎的认识我!”
那女尼微微一笑道:“果然是阮施主,请禅堂待茶,老尼正有话相告。”
阮天铎不由奇了,忙道:“请问师太,住在后面禅房的两位姑娘可还在?”
老尼笑道:“早走啦!有一个姑娘留得有话,要我转告施主。”
阮天铎哪还等得,忙道:“师太有话快说,在下要去追她们!”
老尼看看日色,微笑道:“远了,这时去追,已赶不上啦。既是施主心急,老尼也不相留,那位胡姑娘留话,说她们已去神山,若施主要那柄剑,请去神山相见。”
阮天铎心中忽然明白过来,猛一跺脚道:“哎呀!我真该死,怎未想到是她们呢?那丑面女人,必是云娘化装,才会使出师门剑法,使棍的必是我那兄弟…不…是我那锦雯妹子!原来是她们在淘气。”
老尼在旁含笑点头道:“正是她们二人,施主也太粗心了,以致当面错过。”
阮天铎又问道:“师太,那神尼所居神山,可是佛门胜地的普陀山?”
老尼又点头道:“施主料得不错,神山正是南海岸的普陀洛迦,神尼正在那儿清修,施主若去,必有大造化呢!”
阮天铎哪还敢怠慢,忙别了老尼,返身出庙,再又直奔江岸林中,想寻着自己马匹,兼程去赶。
哪知到了拴马林中,陡然又是一惊。
忽见那马鞍之上,多了一条白色罗巾,阮天铎拾起一看,立时吃了一惊,皆因那罗巾上泪痕未干,似是不久前正有人在哭泣。
再仔细一辩认,正是自己当初在张垣给铁若兰所购之物,自己清楚记得,因为她名若兰,特别选购了罗巾角上绣有一朵兰花的带回给她,当时她见自己这般用心,还含情脉脉的看了自己几眼,是以尚还记得。
巾上湿渍非雨非露,罗巾又是若兰之物,不是她在哭泣,还有谁来?而且泪渍未干,显是离此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