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狂跳,暗忖道:“生死就在此一举!也在此一瞬!”
心念一落,趁癫翁不注意的瞬间,即一提丹田真气,猛力一纵,如“乳燕穿梁”落身在写着“擅登山者死”五个大字的巨石之后,再提丹田之气,起起落落,已纵出数十余丈之远。
癫翁未防她有这一着,群豪也未料到他们居然敢擅自登山,顿时,暴喝震天——
“贱婢你敢…”
“站住…”
“快拦住她…”
人声雷动,百余人像狂涛似的向登山路口涌来。
但群豪涌到路口时,着到“擅登山者死”五个威风凛凛的大字,都倏然收势不敢再进,一个个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垂头丧气,怏怏而退。
就是正以性命相拼的五岳神丐等,也因此而停止战斗,望着那五个大字,怔怔出神。
事情的演变,谁会料到,百余高手,竟不能阻拦个女娃儿及一个身罹痼疾的人怀宝登山。
金童武功本不弱,如换取‘风雷扇’,不说练就冥谷那女人的秘笈武功,就凭“风雷扇”的威力,武林中巳鲜有对手了,而各派都与他有着直接或间接的仇怨,看来这场武林中浩劫难免了。
于是,个个都心感焦虑,惶恐不安。
唯有五岳神丐,古道老叟,翻天一掌,王一帖,暗地庆幸欣喜,但也有另一个忧虑,因为云梦山绝不准闲人攀登,是数十年的严禁之地,胡玉莲应属擅自登山之人,说不定会从比一别,竟成永诀。
不说群豪在谷中愁肠百结,惴惴不安,且说胡玉莲拍着金童拼命往上攀登,一口气攀上了百来丈,停步回顾,只见雾霭重重,烟云弥漫,没有人影,也没有声音,知道群豪是慑于云梦仙姑之威,不敢擅自登山,才轻松地喘过一口呼吸。
但想到自己是无故登山,不免又担心起来,因为她曾听她爷爷和王一帖说过,云梦仙姑已是将近二百岁的人了,性情怪绝,凡犯禁登山者,必处死无疑,数十年来,已不知处死多少人了。
而事到如今,她又岂能退缩不前。
她俯首看了一眼胁下的金童,见他脸色灰白,口溢黑血,双目微闭,似已气绝。
她心头一愣,无暇多想后果,找了一块平地,将金童放下,在他胸口一按,发觉还未断气,即急由怀中掏出两粒丹丸塞入金童口中,不顾羞耻地用口对准金童之口,以真气将丹丸逼入金童腹中,然后以真气替他疗伤。
半个时辰之后,金童悠悠醒了过来,睁目一看,见自己躺在胡玉莲怀中,再一定神,始恍然是怎么回事,精疲力竭的道:“姐姐”你救了我?谢谢你!”
胡玉莲擦了一下额上汗珠,高兴的道“弟弟,你终于醒来了,真把我急死啦。”
“姐姐,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云梦山腰!”
“啊,没有人追来吧。”
“他们慑于云梦仙姑之威,都不敢上山。”
金童在胡玉莲的怀中,略休息了一会儿,吃力的站了起来,一眼看见胡玉莲衣衫破烂,玉体外露,并伤痕累累,血渍斑斑,不禁又惊又羞,将头别了过去,道:“姐姐,你受伤了,你的衣服…”
胡玉莲闻言,仔细一看自己衣服,发现身体的大部分已暴露在外,甚至女人羞处也已无衣遮掩,顿时,羞得秀脸绯红,双手抱膝,低首一言不发。
金童再一看见自己的衣服,并不比胡王莲的好看,只是未露出羞处,忽然觉得背上火辣的疼痛,翻手一摸,竟也外伤累累,不自觉地长叹一声。
这场面十分尴尬,虽说二人以姐弟相称,情感甚笃,且无不轨之心,此时,赤身露体相对,怎不感到羞涩。
尤其胡玉莲想到,自己尚是-个冰清玉洁的黄花闺女,刚才在情急之下,竟然与金童肌肤相亲,嘴唇相接,此生作何安排,作何了局?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哭了起来。
金童闻哭,大感不安,道:“姐姐,你哭了…”
“弟弟,姐姐此生己无脸见人,你慢慢地由此路上攀,姐姐阴灵祝你…”“姐姐,我怎么啦?”
金童忽有所悟,一把将胡玉莲抱住,道:“如果我金童不死,此生决不负你姐姐,弟弟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只是我恐委屈你姐姐罢了。”
“弟弟!”她反抱着金童脖子和肩胛。
此时,已是日薄西山,夕阳斜照,软弱的光线透过云层,使这终年雾郁云蓊的云梦山,抹上-层淡淡的红彩。
一阵凉风掠过,吹动二人破烂的衣服,荡过外露的肌肤,把一对如醉如痴的少年男女吹醒过来。
胡玉莲轻轻把金童推开,极快的牵了一块破衣遮住羞处,道:“时间不早了,你能走动呜?该上山了。”
“你呢?”
“我在这里等你。”
“你为什么不同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