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恐把事情弄糟,顾不得左膀臂鲜血淋淋,不能动弹,忙将身子拦在她身边,道:“她是误会,她并没有将我杀死,你何必生气?”
胡玉莲虽然急收剑招势,见伤不了金童,不禁愕然,半晌,才将长剑掷在地上“噗”的跪在胡文魁身边,伏在胡文魁的身上,悲伤的哭道:“叔叔,你死得好惨啊。侄女不能替你报仇,枉自为人,也只好与你同去了,鸣,鸣!…”便坐直身子,运掌臂向自已的脑门。
金童早已站在她的身后,本要解释,一时又不知知何说起,见她举掌自劈,忙将她高举的手腕捉住,喝道:“你简直疯了。”
胡玉莲脸色惨白,仰首怔怔地望着金童,任由金童握着她的手,既不挣扎,也不说话,神情近乎痴呆。
金童吸气压止心头的紧张,柔和地道:“你细心看看你叔叔有没有死去。”
胡玉莲依言俯首细看胡文魁,见他不但没有死,而且脸色反比在她怀中时好看得多,呼吸十分均匀。
金童松开握着她的手,道:“令师叔刚才是一团硬血在喉间,我若不令他吐出那口血,吞回腹中,必成后患,快将令叔抱回去医治,这里的事我会料理。”
胡玉莲将她叔叔抱起,低头疾步而去,始终没有对金童说一句话。
金童并不介意,回头向阴府圣君等看去——
见阴府圣君已站了起来,二个道士站在他的左右,那和尚却站在他身前,都凝神贯注金童。
金童冷哼一声,举步走去。
柳绛珠忙阻拦着他,道:“包好伤再去吧。”撕下一块衣角,小心地替金童裹伤。
金童道:“伤口深不深?”
“很深,可以看见肩骨。”
“唉,真是横来之祸。″
“我看她不象坏人,怎么恁地狠心。”
“她太概是失了理智。”
“阴府圣君是相机智绝伦的人,如不将他除掉,将来必后愚无穷。”
“他也会气功,又有那么多人相助,而你又受伤不轻,今晚恐怕除不了他。”
“试试看,如果不行,就使用‘风雷扇’。”
“娃儿,贫道有刀伤神丹,要不要!”阴府圣君说话间,慢慢走至金童跟前,二名道士和那和尚,也随后走来。
此时,柳绦珠刚好替金童包好伤口,站在金童身边,道:“你们别以为我童哥哥受了伤,就可占到便宜!嘿,我也可以与你们较量一番。”
那和尚急急抱上一步,哈哈笑道:“俺和尚生平最喜欢挨小姐的打,嘿,你肯打我几下么?”
阴府圣君忙把和尚拉回来,道:“铁袖大师且慢,好汉不杀病夫,金娃儿受了伤,给药医好他的伤势再杀他不晚。”
自怀中掏出一个玉瓶,扬了一扬,道:“娃儿,我这神丹,见血止血,敷上伤口,一刻工夫,包管痊愈,要不要?”将手中玉瓶扬了一下。
金童暗忖道:“天下间哪有如此灵药,即使有,他又岂会给我?哼,他是一个诡计多端的人,一定是毒药,打我不过,想用毒药害我。”
当下,冷笑道:“谢谢你,请别假慈悲来顾虑我受伤,我仍可以将你…”忽然感到伤口麻痛加剧,左背和左胸,都感麻木,很不好过。
他以为柳绛珠绑得太紧所导致,摸了一下布块,发觉绑得并不紧,使他大为不解。
“你别不知好呆,刚才我是念你年轻,让你胜一场,否则,你哪会有命在?”
“谢谢你,可是我不领你的情,有本事…”话间,伤口的肌肉忽然剧跳起来,胸背麻木的部分,也渐渐扩展,左胳臂已完全失去知觉。
他不自觉地煞了话尾,托起左臂,运目一看——
这一看不要紧,乍看之下,几乎惊叫起来。
原来他的一条胳臂,不知几时,己变成了紫色,比平常要粗上一倍。
他勉强地镇定惊惧的心情,尽量将态度装得悠闲,以防敌人发现他伤势的变化,冷然道:“今夜饶你们一次,请自便吧。”
“谢了,不过,希望你能领受我好意的赠药,保你伤口早愈,才不枉我们相见一场。”
“谢谢你好意,留你自己用吧。”
“你是不相信我的药么?我这药乃是千年灵芝与千年雪莲合配而成的,敷上后,如不见效,贫道立即自挖双目。”
金童忽然将脸一沉,喝道:“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