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刚的同伴冷笑道:“蒋兄与他噜嗦干吗?请他到外面去不是干脆么?”
慈面大师怒吼道:“去就去,难道佛爷怕你们不成!”话落,领先“嘭嘭”走出店外。
金童见情,又是好笑,又是不忍,正欲随后跟去,替其双方解除误会——
蓦地,里面出来一个红衣少女,匆匆擦着金童身前而过,经过金童身前时,并有意无意地踏了金童的皮靴一脚。
金童眼前一亮,心中顿时猛喜,正欲招呼——
却见少女不理不睬,似乎与他不相识。
金童脑筋一转,倏然体悟招呼不得,即欲随后跟去;但见那少女到店门时,忽然一扭腰肢“啊”了一声,似乎忘了什么东西,旋即又匆匆返回,经过金童身前时,低声说了一声“跟我来”即进入甬道。
金童四下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大摇大摆,与少女保持六七尺的距离,跟入甬道。
经过一个庭院,又经过一条甬道,转了一个弯,见那少女进入靠壁的一间房。
他走至那少女的房门前,乘无人注意之时,一闪身,闪入那少女房中。
少女连忙将门关上,低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此投宿。”
“我不是来投宿,是来找一个人。”
“找谁?”
“铜菩提。”
“找他干吗?”
“他是我的探子,我要探听破阵的要诀,约定二更在这里相见。”
“你想得太天真了,阵法乃人家的镇派之宝,就其派中之人,也不是个个懂得,哪肯泄漏外人,找到他没有?”
“没有!”
“待会我去替你找好了,若不在这里,就是被人扣起来了。”
“啊!”“听说扣了许多奸细,铜菩提可能也在被扣之列。”
“除铜菩提外,我并没有派其他的人呀`
“其中内幕我不太清楚,听说南华双星也被扣。”
“南华双星也被扣?糟!我没有请他们作此冒险之事呀!真糟糕,怎么那么糊涂?我无论如何得想法救他们出来!”
“你自身都难保,还说救人,你自己小心你自己吧!”
“杨姐,明天你也要登山么?”
“是的,可是我无法助你。”
“我不要你助我,只要你告诉我会场情形就成!”
原来这少女就是追求金童的杨金花,她略沉吟了一会,将会场情形详说了一遍,所说的情形,大致与铜菩提所说的要同,之后问道:“五岳神丐等来了没有?”
“没有,他们可能…”
蓦然,一阵步声传来,接着,一个冷笑道:“你们未见他出店么?”此人声音苍老有劲。
“他绝对没有出店,我们搜查一下,保险把他搜出来。”似是三寸剑的声音。
“我看算了吧,却使将他搜出来,又能将他怎样?再说,他是应明天之约来的,我们不但不能干涉他,反要好好招待他才对呢!”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贫僧找他不是麻烦他,是恐他探听会场机密,这客栈统住着我们的人,如他能在这里立足,证明这客栈中有奸细,找到他即可以找出一个奸细。”
金童“啊”了一声,凑近杨金花耳畔,道:“那说话之人,是少林的净世大师,他会不会到这里来?”
“别出声,看情形再作处置。”
只闻一阵杂乱的步声,谈话声,门响声,显然,净世等在搜查每个房间。
金童心头狂跳,他并非怕他搜出来,有所为难他,而是恐牵累杨金花,一时不知所措。
他看了一眼紧闭窗户,低声道:“杨姐,我由这里出去好么?”说时,指了指窗户。
“不行,任何一个角落,都有与会的人,你若出去,必为人发现。”顿了顿,继道:“你睡在我床上好了。”说着,将金童推至床前,并将他按坐在床上,替他脱去皮靴,道:“安心睡吧,我会就应付他们。”放下罗帐,将金童的皮靴藏于床下,之后,熄灭桌上的灯,静静的坐在床沿。
果然,不一会,即闻敲门之声,并闻净世道:“杨姑娘睡了没有?”
杨金花乍闻敲门之声,心灵大震,但外表却装得若无其事,懒洋洋地道:“谁?刚睡下。”
“对不起,有要事告诉你。”
“啊!”杨佯装惊骇,却故意迟慢了一会,才大大方方地将门打开,向净世一福,道:“大师有什么要告诉我?”
与净世同来的,有慈面僧,二寸剑和其同伴,还有一个道士,一共五人。
房门打开时,五人的目光,一齐射入房中,却未发现可疑之处。
净世道:“金童化立里之名,进了这客店,但忽然不见了。”
杨金花惊讶道:“啊!有这等事?快搜哇!”
“厨房厕所都搜过了,却没有!”
“啊!你们是否怀疑我藏着他,请进房来搜吧!”闪身伸手,请五人入房搜查。
五人见杨金花态度,不疑有他,齐声道歉退离房门。
杨金花将门关上,心头虽仍在跳个不停,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旋身跳上床去,将金童紧紧抱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