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羽侠道。
齐子玉面如寒铁,气得五绺长髯一抖,正待发作。
莲花一凤齐素素截口接道:“逃了。”
贾羽侠口角一哂道:“这就怪事,既然追上了,为何让她逃了,齐大伙的‘金轮神技’…”
莲花-凤齐素素蓦地叫道:“贾公子…”
贾羽侠-怔,打断了未完之言。他抬头一看,只见齐素素一双美目之中.似有泪珠闪动,充满了乞求之色,当下微微一笑,忖道:“好啦,我就看你的面子吧。”
“小伙子,一大清早何必跟人家斗嘴,快来喝杯热酒吧。”忽听那红衣少妇叫道。
贾羽侠回头一看,只见红衣少妇和那中年文土,以及跛丐癫僧等四人,早已坐了一桌,当下挥手说道:“你们请吧,在下从来不饮早酒。”
红衣少妇眉眼一笑道:“是呀,从来就爱揭人家的疮疤。”言语之中显然带着一种讽刺之意。
面孔铁青的齐子玉,闻言之下,不禁七窍生烟,霍地站了起来,叱道:“你是谁?”
红衣少妇口角带笑,斜睨了齐子玉一眼道:“我就是谁。谁就是我。”
贾羽侠不禁哑然一笑,心道:“我就是谁,谁就是我,绝妙好辞。”
只听齐子玉鼻孔一哼,厉声叫道:“好哇!你敢戏弄齐某?”
蓦地探手肩头,但见光华一闪,手中握住一只金轮。
所有在座之人,自从听了神风子之言,只注意到一个白衣少年,此刻形势突然一变,不禁齐齐掉头,向那红衣少妇望去。
黑衣孟尝柳庄目光一接,股上神情,顿时显出一片诧讶之色。
忽然双手抱拳道:“夫人莫非复姓钟离?”
“钟离”二字,和一身红衣连贯起来,所有座中之人,不禁齐是一呆。
只见红衣少归点头一笑道:“你猜得不错。”
愤怒中的金轮大侠齐子玉,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红娘子钟离云姬”不由得背脊上冒起一股凉意,十成的怒火,顿时灭了八成。
但他手握金轮,一时怎好下台?蓦的两道浓眉一翦道:“你当真是钟离云姬?”
红衣少妇道:“我不像吗?”
齐子玉道:“你还如此年轻?”
提起红娘子钟离云姬,二十年前便已出道江湖,当时她一身奇诡绝伦的武功,被传得出神入化,但大多数的武林人物,却只闻其名末见其人。
她像一阵狂风般掠过原野,来得也快,去得也快,没多几年,便销声匿迹了。
据说她红鸾星动,嫁了一位武林奇人。
从此名山胜水,夫唱妇随再也没人见过她的行踪,听过她的事迹:
她在武林中留下的一些恩恩怨怨,随着岁月悠悠也渐渐被人遗忘。
那知,就在人们把她忘了的时候,她又突然出现。而且绿鬓朱颜风华依旧。
照说,她应该已愈不惑之年,怎还是个花信年华的少妇?所以齐子玉如此一问,黑衣盂尝柳庄,也感到好生奇怪。奇怪虽是奇怪,但他可打赌,眼前这位正在低斟浅酌的红衣少妇,半点没有掺假,千真万确,正是当年在中原武林喧腾-时的红娘子钟离云姬。要不然,他怎会一眼就认了出来?
因为他当年曾亲见其人,对这绰约多姿的倩影.留下了一种不可磨灭的印象:
此刻,那红衣少妇三杯下肚,红晕上颊,更增加了几分风韵,只见她星目一斜道:“我当真很年轻吗?”
齐子玉道:“你顶多二十四五?”
红衣少妇微微-笑道:“是呀,我吃过长生不老之药。”
齐子玉-听,禁不住纵声大笑起来道:“哈哈…长生不老之药?哈哈…长生不老药?莫非当年秦始皇…”
红衣少妇突然语声一沉道:“齐子玉!”
齐子玉怔了一怔道:“怎么?”
红衣少妇道:“你笑什么?”
齐子玉大声说道:“好笑得很!”
他似已确定对方假冒,登时心胆一壮,仰天一阵大笑,接道:“哈哈…若不是我齐子玉一言说破,你定是装做到底了?”
红衣少妇口角-哂道:“哦,原来如此。”
齐子玉沉声道:“正是如此。”
贾羽侠到底年轻识浅,压根儿不知当年红娘子钟离云姬的事迹,听得两人争论之言,存着一种好奇之心,袖手旁观。
跛丐癫僧,却只顾喝酒吃肉。那中年文土则是正襟危坐,一派漠然无动于衷的神态,他面前虽然摆着一副杯筷,但却从未动过。
青城七子席位在西,潇湘三凤席位在东,远远瞧着热闹。
倒是黑衣孟尝柳庄和美髯公欧阳午,两人紧皱眉头,暗暗担着一分心事。
忽听那红衣少妇格格一笑道:“要是那钟离云姬真的在此,量你不敢趾高气扬了。”
齐子玉冷笑一声道:“齐某不才,乃是一派掌门人.纵然钟离云姬在此,岂敢对齐某不敬?”
“武林无贵贱,强者称尊,钟离云姬未必把你这位掌门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