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了-声问道:“当真的,阁下何以蒙头盖脸?”
“在下脸上长疮…嗯!脸上长疮…”瘦小黑衣蒙面汉子怔了一怔道。
“长疮要把脸蒙着?”伏虎太保喃喃自语道。
瘦小黑衣蒙面汉子道:“流脓淌水,太不雅观…”
“还有,怕传染别人。”
伏虎太保向后连退了好几步。陡地想起-件事道:“他们三位也是…”
“是我传染的。”瘦小黑衣蒙面汉子忙道。接着还向伏虎太保立处跨近了一步。
伏虎太保又退了一步,想了一想道:“你们与林中那一伙人是一路的吧?”
“哪一伙人?在哪个林中?我们…”瘦小黑衣蒙面汉子讶然道。
“你们到什么地方去?”伏虎太保问道。
瘦小黑衣蒙面汉子道:“去找医生!”
伏虎太保想起“女华陀”、“啊”了-声道:“去找医生看疮?”
“正是!正是!”瘦小黑衣蒙面汉子道。
伏虎太保歉然道:“耽搁各位延医,抱歉得很!请!请!”
他手臂-扬。四个黑衣蒙面汉子应了一声,-齐自伏虎太保身侧走过。
大吉小吉吼叫连声,又扑了过来。
伏虎太保-面抓住大吉小吉的头皮,一面喝阻。
伏虎太保说完经过,又道:“那些人虽然打扮怪些,对人却是顶和气地,不像是歹人…”顿了一顿,向余天平臂中的朱小秋望了一眼道:“余公子!你真有一手,在哪里找到她的?”
余天平听得满肚子是火,转念一想,他就是那种没有心眼的人,事情已过,怪他有何益处?
同时,认真说来,这事又不是他的事,怎好怪他。
当下一面走着一面简略地将林中前后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伏虎太保气得直打自己耳光,骂道:“怪不得大吉小吉不放他们走,我还不如畜生。”
余天平-路上反而劝慰伏虎太保。
说话之际,已经回到幽篁小筑:
萧圣与童小钗还没有回来。
余天平将朱小秋放在软床上,解开她的穴道。
朱小秋悠悠醒转,睁眼看见余天平,又惊父喜,失声叫道:“公子!”她挣扎着要坐起来。
余天平按住朱小秋肩头,柔声道:“你先躺着,有话等会再说。”
他回身出房,向伏虎太保要过文房四宝,把黑衣蒙面人要到潼关铁面韦陀金天铎家去找汪剑志的事,写了一封书信。
飞身驰到“幽篁小筑”约有十数里外的附近,取出罗浮信号,射了一发。
他又捡些石块,堆起连络暗记,把书信放在石块下。
他匆匆赶回“幽篁小筑”取过一个茶杯,用剑尖在自己手臂上刺破一个口,放了-杯鲜血端着,回到朱小秋房里来。
余天平把茶杯送到朱小秋唇边道:“喝下去。病体就可复原。”
朱小秋星眸扫过余天平卷起袖子的手臂,又向茶杯里望去,骇然地道:“公子,这是你的血啊!武吉告诉我说只要一小酒杯,你放了这么多。”
武吉是“伏虎太保”的名字,余天平知道武吉已把事情告诉她了,当下握住朱小秋的素手,细声道:“百草夫人药方上虽说是一酒杯就够,我想多点对你总是好的。”
朱小秋感激得热泪盈眶,泪眼模糊地把一酒杯血喝了下去,
朱小秋自枕头取出一方绣帕,扎在余天平臂上出血之处.哽咽道:“公子恩德,秋儿粉身难报。”
余天平不由眼眶一红,泣道:“事到如今,你还瞒着我?恩师七载培育之恩,你不辞辛劳千里奔波,出生入死,这番维护之德,愚兄何尝不是粉身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