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堵死峡谷。
衡量情形,已经冲不过去,拉着金少眉掠退,选择峭壁一处凹处躲着。
金少眉半晌才定过神来,不得意地道:“公子!我害了你了!”
余天平柔声道:“姑娘说哪里话来,是我连累了你。”
此时“轰隆”“轰隆”之声又大起来了。
金少眉大声道:“你怕不怕死?”
余天平大声道:“蝼蚁尚且偷生,为人岂不惜命,但义之所生,虽死犹生,所以古往今来,侠肝义胆之人,焉能轻言生死,洒热血,就是为了这个‘义’字。”
金少眉含笑道:“我不管‘义’不‘义’,能同你-路死,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对成仁取义的大道理并不关心,但甘心陪余天平一死。这话当然含有无限情爱的意味。
余天平听得混身一震,比上面砸下来的千百石块还要使他吃惊.不知怎么说是好。说话之间,来路也被大石堵上。
顿饭时分过去,声响渐止。
余天平伸头一看,东西两端的大石都堆得有四五十丈高。
蓦地,峭壁顶端有人娇声说道:“余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峭壁顶端谷底足有千丈,说话声音听去如同在对面-样,显然此人功力不浅。
余天平-听声音便知是田玉芳,厉声道:“可惜前日长剑不利.没有把你劈剑下。”
说话之时,抬头一看,果然是田玉芳。
只见她悄立峰头,山风吹动她衣袂,像是天山仙女凌空飞舞一般。
余天平忖道:“想不到这样娇俏艳丽的少女,竟有毒如蛇蝎的心肠。”
目光左右一扫,但见左右峭壁顶端还有三十几个黑衣蒙面汉子。
田玉芳娇笑道:“说得这么血淋淋的干什么?静山翠谷如画,我们谈谈好吗?”
余天平一面打量四周形势,一面说道:“正邪不两立,没有什么可谈的。”
田玉芳道:“你自认是正人君子,我看并不是。”
余天平道:“你说我是哪一种人?”
田玉芳道:“醇酒妇人,花花公子一个。”
余天平叱道:“胡说。”
田玉芳道:“我才不胡说呢?离开朱小秋不到两天,身边又换了一位了。”
她自然不知道朱小秋原本姓朱。金少眉想回敬几句,又忍住了。
余天平对于田玉芳说他是那一种人,他并不在意,但听到“朱小秋”三字,不由心里-惊.怕伏虎太保看护不周,又出了事了,脱口道:“你把她怎么了?”
田玉芳笑道:“看你急的…”顿了一顿,又道:“我就知道你心里挂着她,回程一定抄近路,所以在此恭候大驾。”
余天平所关心的是朱小秋的安危,田玉芳却避开不谈。余天平暗忖:“怪不得-路上没有碰见别人。”
不由深悔自己粗心大意,没有惊觉出情势不对。口中说道:“你有什么事,直截了当地说,我懒得听你的废话。”
田玉芳笑道:“直截了当地说,还是那句老话。”
余天平道:“鱼肠金镖?”
田玉芳笑得格格的道:“算你聪明,汪剑志交给你了吧?…”笑声倏止,又道:“匹夫无罪,怀璧其金,谅你单人独剑,也无法保得住这样的重宝,你若是知机献上,我不但放你一条生路,还有你的好处。”
余天平忖道:“鱼肠金镖无疑是件武林至宝,田玉芳这些邪魔势必得之而甘心,今后不但要尽速查明它究竟宝在何处?并且不能假手他人,以免连累无辜。”口中说道:“这还不容易,杀了余某,‘鱼肠金镖’就是你的。”暗暗在峭壁上折了一小节枯枝,托在掌上,还有意地扬了一扬。
田玉芳站在高处,相距很远,自是看不准确道:“你还愁姑娘今天杀不了你?”
余天平道:“余某死在你手上,只怪自己无能,无话可说,你若是为了‘鱼肠金镖’再乱找别人晦气,余某誓必杀尽你们这些邪魔。”
峭壁顶端又响起一个尖锐的嗓音道:“余小子,你胆敢杀死本座三名黑铁卫,今天就是你抵命之日,还发的什么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