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绍道:“用不着猖狂,有胆子就不该躲躲藏藏,你怎么不敢去邙山?”
余天平心中一动,忖道:“我四处奔跑,是受情势所迫,他却以为我是在躲避,这倒不用管他,但他提到邙山,莫非那里又有什么阴谋?”
余天平故意大咧咧地道:“邙山又怎么?能吞吃了我余天平不成?”
魏云依冷冷地道:“九派掌门齐集邙山,恭候大驾,能不能吞吃了你?阁下比我们明白。”
余天平心下—惊,面上却未露惊骇神色,仰脸向天道:“余某若是不高兴去呢?”
裴元绍狞笑道:“早知道你不敢去,不过现在由不得你了。”
余天平道:“脚长在我身上,去不去由我自己高兴。”
裴元绍狂笑道:“除非仍然高兴连老娘都不要了。”
余天平心中狂跳,面上装作不信道:“家母如今安居家中纳福,谁信你胡言。”
四霸天一齐大笑。
魏云衣大笑道:“纳福?…”
笑了一阵,才接口道:“早纳到邙山去了。”
余天平得到田玉芳暗示有人对他慈母不利之后,他虽想不出是谁干的,但心中总有点疑惑是红楼五夫人,却万万料不到是九大门派。
余天平悲愤满腔,气得浑身抖战。
半晌,才定过神来“刷”的一声,乾坤剑已经拿在手中,恨声道:“现在我用得着它了。”
前古神兵果然不同凡俗,但见光芒闪耀,寒气袭人,四人齐地退了—步。
余天平双目暴射熠熠精光,依序自裴元绍、李宗一、柳十风、魏云衣面上瞪视了一阵,厉声道:“九大门派明面标榜正义,骨子里夕事做尽,坏事做绝,我恩师一门血债未完,如今又找到余天平头上来了.今天你与我实话实说,不必余天平杀尽九派之人,就从此时开始了。”
剑尖直指裴元绍咽喉。
裴元绍慑于余天平神威,狂傲之性尽消,怔立当地,面色如土。
他不知是说好,还是不说的好。若是在余天平威逼之下说了,以后怎么见人?如果不说,目下就是生死关头。
裴元绍想了一想,正待开口,齐素素忽然走上前来道:“余公子,我告诉你好吗?”
余天平收回乾坤剑,还在鞘中,拱手道:“有劳姑娘。”
齐素素道:“九大门派为了十三年前终南山那笔血债,一直在追踪公子,后来听说公子已被罗浮七侠在红楼五夫人手中救出,但自此踪迹全无…”
余天平忍不住说道:“在下另有事务羁身,并非如令师所说畏惧九大门派躲躲藏藏。”
齐素素道:“我虽是女流,也看得出,公子不是畏首畏尾的人。”
裴元绍四人虽然没有作声,但眼光中流露着不服神色。
齐素素没有理会,接着说道:“九派之人无计可施,只好扬言幽困令堂,逼使公子露面,谁知就在九派之人聚集尊府之际,昨夜竟有人将令堂救走…”
余天平一颗心又悬到嗓子里,急急道:“谁?”
齐素素道:“朱小秋。”余天平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道:“咦?…”
他暗暗纳闷,朱小秋怎会赶到自己前面来?体伤好了没有?她从哪里得来的信息?
齐素素见余天平没有说话,补充一句道:“就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妖怪朱小秋姑娘。”虽是一句讥讽的话,说来却满含幽怨。
她将朱小秋视作心上人,那知心上人竟是个女的,其失望可知。
余天平却不知道她何故又恢复了女装?口中说道:“后来呢?”
齐素素道:“她与令堂走后不久,就被人发觉了,追了下去.一直追到邙山,九派之人路径不熟,忽然失去了她们的踪迹,九派之人就将邙山团团围住,按户搜查。”
“查着了没有?”
“截至今日中午尚无下落。”
“请问姑娘,九派之人如果搜到家母与朱姑娘,你认为会怎样处置?”
“九大门派本无加害令堂之心,但朱小秋一来,搅扰了原定计划,群情激奋,今后如何,实难预料。”
“姑娘坦诚相告,在下受惠良多,盛情容后图报…”
他目光一转,对裴元绍等四人道:“在下千里奔波,出生入死.为的是恩师十三载沉冤,自信终有召雪之日,盼各位今后勿以耳代目,轻听人言,信口雌黄,今日过招,在下容或出手过重,但实在是情非得已,各位愿否相谅,只好任凭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