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余天平道:“这是什么怪东西?”
天山一残道:“这是天蚕丝编的,水火不侵.刀剑难断。”
余天平听他说到“刀剑难断”蓦地想起肩后乾坤剑来道:“晚辈这柄剑无坚不摧…”
说时扬剑向天蚕丝斩去。
天山一残道:“住手!”?
余天平一怔道:“为什么?”
天山一残道:“你又来了,你害老夫还害得不够吗?”
余天平才知他那救他就是害他的奇怪想法又来了。
余天平想了一下道:“晚辈上次与前辈是两不相欠,对不?”
天山一残点头道:“不错,谁也不欠谁的。”
余天平道:“前辈在祁山救我,并赐我奔雷三式,晚辈岂不是欠了前辈的吗?”
天山一残道:“你欠我的算了。”
余天平学天山一残的口说道:“那么前辈是存心谋害我了?”
天山一残失笑道:“好!好!说不过你,真是前世冤孽。”
余天平挥剑斩去,果然前古神兵不同凡俗,天蚕丝应声立断,忙又斩一剑,另一根也断了。
余天平拉开天山一残衣衫,只见他两肩下烂了两个窟窿,浓血长流。
余天平不顾污秽,撕下衣袖,替他擦拭干净,涂上疗伤药膏,再包扎起来。
天山一残虽未作声,但炯炯双眼却都在注意余天平面上表情。
天山一残伸展了一下双臂道:“如今老夫欠你的了。”
余天平奇道:“不是一次抵一次两不相欠吗?”
天山一残道:“老夫说过,我报恩是加倍的,如今又欠你的,你存心害我,有什么好说。”
余天平学着他口气说道:“你欠我的算了。”
天山一残怒喝道:“放屁!你能比我?”
余天平苦笑道:“那怎么办?”
天山一残道:“老夫将逍遥杖上的武学传授与你。”
余天平又惊又喜,无暇细想天山一残是如何知道逍遥杖上武学的,但想起了另一件事,就是他是终南派的传人怎能习丐仙的技艺,忙道:“晚辈不是丐帮门下…”
天山一残道:“不妨事,老夫也不是丐帮中人,与你纵有传艺之实,也不能有师徒名份…”
天山一残话声一停,似在回忆往事,半晌才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因为恩师与我也是师徒之实,而无师徒之名,恩师二字只是我自己叫的,他的想法高人一等,他认为收徒传艺光大武学,应为整个武林设想,不应限于门派,只要所传之人心性忠诚,资质超人,虽获得他的艺业而非他的门下,他一样地欣喜,一样地乐于传授,当年他是丐帮之主,而我又不肯投身丐帮,所以是有实而无名。”
余天平回想到那日紫岩谈到天山一残,果然未说他是丐帮中人。
只听天山一残又道:“恩师晚年结庐在天山紫盖峰下,弥勒池畔,将一身超凡入圣的武功要决全记在逍遥杖上,恩师仙逝之日,我适因事外出未归,后来收殓遗体时发现逍遥杖已失去,近来听说落在此间,老夫追踪到此,一来借寒潭之水练三阳神功,二来找寻逍遥杖下落。”
余天平道:“那贱妇不是说逍遥杖在她家帮主手中吗?”
天山一残道:“信那贱妇胡说,直到她将我捆起逼问,以说出逍遥杖下落为释放条件,我才明白她也不知道逍遥杖在何处。”
余天平道:“前辈被人捆起来后,反到知道它的下落了。”
天山一残笑叱道:“臭小子!你敢取笑老夫,你怎么知道?”
余天平道:“前辈如果不知道,何以传授晚辈?”
天山一残道:“老夫静中参悟,此地名叫万载寒潭,而龙头杖恰巧是万载寒铁所制,一定是一位悲天悯人的有心人,连想及此,又怕恩师的武学流入歹人手中,乃趁恩师仙去,将它偷走丢在潭中,以为潭水酷寒无比,无人可以下潭,此实可无虞了。”
天山一残要余天平下潭捞起逍遥杖,催促道:“臭小子!普天之下就只有你一个人服过‘千年朱果’,不畏潭水酷寒,还迟疑什么?”
余天平不忍心拂逆这位恩人的意思,当真脱了衣服,跳下潭去。
他水性本有根底,下水以后,头下脚上,直向潭心钻去。
万载寒潭深邃无比,所幸愈向下愈窄,不需四下捞摸,多耗时间。
余天平潜到三四十丈时,仍无所获,正待回升水面,忽然手指碰到一样东西。
顺势两边一摸,竟然是根棍子,横架在潭中两边山壁之上。
余天平不管它是不是逍遥杖,提着回升水面。
刚到水面,正用左手擦抹脸上水珠,只觉右手一轻,手中棍子已被天山一残掌力吸去。
余天平一跃上岸,穿好衣服。
只见天山一残独脚跪倒,双手捧着一根黑黝黝的龙头拐杖,口中喃喃祝祷道:“恩师在天之灵不远,弟子为了不使恩师神功淹没,今日要代师传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