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所注!
那被他凝视而目不转睛的一点,是在卓王孙的额头!
原来,卓王孙的额头近发处,有块头皮,微微隆起!
群豪相随注目之下,呼延明摇头叹道:“好厉害的玩意儿,连头都给掀了…”
他是惊叹那球状的暗器,一震之威,力道如此!
但,冷寒梅却突然闪身而前,黛眉高挑,说道:“只怕这不是一震之威所掀起的真头皮,南宫大侠请…”
“请”字方出,南宫隐已然欺身而前,手抬处,那块所谓被掀起的头皮,应手而起,赫然又是一张特制面具!
在此刻的青衫老者,已不是鸡眼鹰鼻,长像阴鸷的一代枭雄卓王孙,而是个像貌平庸之中年汉子!
此一突变,惊得群豪一齐怔住,忽地,呼延明就近下手,再加细察,发现那名唤巴井天的,也戴了两副特制面具!
至此,全明白了,费了那多工夫,险些赔了不少性命,所诛之人,仍只是那卓王孙的替身而已!
还好,幸亏公冶羊的眼尖,不然大伙儿岂不都被蒙在鼓中,以为大凶巨孽已除,沾沾自喜!
卓王孙够狡猾的,群豪的这个跟头,也栽得够难堪的了!
南宫隐猛一跺脚,丢了手中面具,恨恨叫道:“这是怎么回事,臭要饭的,你是怎么跟的?”
呼延明满面诧异地,怪叫道:“我老化子敢赌咒,我明明是一直跟着他两个进了鸡鸣寺!”
公冶羊道:“前山后山他没一处可溜,八成儿在‘金陵卓家’就掉了包坐车出门的,根本就不是他两个!”
呼延明正色抬头:“不,我老化子敢以这条性命担保,出门坐车的,是真的,进入鸡鸣寺的,也如假包换…”
南宫隐冷冷说道:“可是躺在这儿的,却是两个西贝货,这怎么说?”
呼延明道:“酒鬼,别问我,我不比你明白,你问我,我却问谁?”
南宫隐道:“那就怪了,难道他兔崽子会升天遁地不成?”
公冶羊冷哼一声,道:“酒鬼、化子、咱们搜,把这鸡鸣寺的每一寸地皮,都翻它两遍!”
说完,便与南宫隐、呼延明三人,闪身而去!
鸡鸣寺没多大,前后也不过两进,不消片刻工夫,三人便自满面羞怒地转了回来!
南宫隐叫道:“真出了鬼儿,真出了鬼了!鬼影子也未瞧见一个…”
群豪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忽地,冷寒梅美目中异采一闪,道:“南宫大侠,也没看见那老和尚与中年和尚么?”
南宫隐摇头说道:“没有…”
倏地一怔,讶然接道:“对了,老花子,老游魂,咱们怎未见着那两个和尚?”
呼延明,公冶羊两人,如今也方始想起,呆了一呆,呼延明翻身又折了回去,转瞬间疾步而返,脸色阴沉,说道:“没有和尚,到见着了这个!”
一翻腕,自袖底掣出两束头发,一束已呈灰色,一束犹自漆黑!
群豪再度恍然,再度怔住,半响,南宫隐始苦笑说道:“够了,够丢人的了,人家是从咱们眼前大摇大摆走的,这老兔崽子,真够沉稳狡猾,我简直有点服了他…”
公冶羊摇头叹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孝之道也,如今为了保命,这两个东西竟不惜落发,委实是…”
呼延明摇头说道:“我老花子又不懂了,凭他两个,似乎可以跟咱们放手一搏,怎么老是躲躲藏藏地,如此畏事?”
南宫隐道:“八成儿老兔崽子自忖不是咱们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