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寻了冢乾净旅社投宿。
一路间,两人每逢投宿,都是各居一室,但这次叶白于入店之际,却通知店夥,只要一间上房。
公孙化不知是喜是惊?一颗心儿,有点不由自主的“怦怦”乱跳。
叶白等店夥退去之后,顺手闩上房门,向公孙化娇笑道:“化哥,你知不知道我今夜为甚么只要一间房吗?”
公孙化俊脸通红,欲言又止,只是看着叶白,不住傻笑!叶白失笑道:“化哥,你看你这副傻相,为甚么不说话呢?”
公孙化嗫嚅道:“是不是霜妹想…想和我…”
他本来想说“和我亲热亲热”但话到喉边,空自胀红着一张俊脸,仍然说不出口。
叶白自然懂得他的心思,叹了一口气儿,摇头笑道:“化哥,你猜错了,如今到了滇边,今夜就是你我小别之日!”
公孙化悚然一惊,急忙拉着叶白的柔荑素手,失声问道:“霜妹,你…你你…你这就要走?…。”
叶白笑道:“化哥急些什么?不过是三五日小别离!”
公孙化星目之中,闪动泪光地接口叹道:“古人的良友之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则我们三五日的别离,业已多于十年,霜妹还嫌短吗?”
叶白见状,心中也自一酸,强装笑脸道:“化哥既如此不舍相离,我便尽快把事儿办完,决定于三日之后,赶去“哀牢山”中,和你相会,从此便可能天涯海角,长相斯守地,彼此永不分离的了!”
公孙化回过头去,拭掉目中欲滴泪珠,叹息一声道:“霜妹,你何必作事如此神秘,我真不懂你如何不许我陪你同去“六诏”见见你几位至交姊妹?”
叶白苦笑道:“我已说过,这原因恕我暂时不能解释,但化哥日后定会明白…”
说至此处,忽然银牙一咬,朗声说道:“化哥,我不再耽搁,这就走了,因为早点分别,便可早点相会,三日后“哀牢山”见!”
说完,拔闩开门,娇躯一闪而出。
公孙化没想到她说走便走一把竟未拉住。
等他赶至院中,只见庭院空空,叶白竟毫未勾留地,业已越墙驰去。
公孙化怔了片刻,顿足说道:“你不要我去看,我偏要去,非看看你那些姊妹,是甚么人物不可?”
他主意打定,回到屋中,丢下些散碎银两,作为店资,便也连夜驰往“六诏”
叶白脚程,本就不比他慢,动身既有先后,公孙化自然难于追及。
追了半夜,芳踪杳然。
公孙化茫然止步“哎呀”一声,自言自语说道:“我忘了询问霜妹的那些至交姊妹,是住在甚么峰壑洞谷?偌大一座“六诏山”却是如何寻找?”
他自己对自己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却自无法解答!公孙化呆了片刻,依然拔足前奔。
因为既已追来,到了此处,虽然“六诏山”幅员广阔,峰壑万千,公孙化也只好冒打冒撞,碰碰运气。
“橐橐…橐橐…”
这两声“橐橐”木鱼声,把公孙化敲得停了脚步。
因为他目光闪处,看见前路转角处的一方大石之上,坐着一位灰袍僧人。
公孙化觉得这位僧人,年约五旬,相貌威严,仪表不俗,遂抢前两步抱掌笑道:“大师月夜游山,雅兴不浅!”
“阿…弥…陀…佛…”
那灰袍僧人放下手中木鱼,合掌当胸,低低念了一声佛号,含笑说道:“白藏通禅日,红尘少年劫,三千开世界,十二证因缘,施主在此月夜深山,与老衲相逢,足见彼此有点缘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