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五裂地震成数块!
而且就利用手中现成的绳素,漩成万条光影,以柔克刚,把那一片几乎无法躲闪的飞光刀雨,悉数击落!
他知道虽然脱缚,要想突围下峰,仍非易事,剑眉剔处,杀意也生,左手趁势探囊,一大把铁石围棋子“倒洒满天星”不打自知难以击中迎面的白面人妖钟如玉,却专打四外那些狐假虎威的群贼,刹那间,惨嚎四起,已有七八人中棋子倒地!
白面人妖钟如玉“哼”的一声,把自己的湘妃竹折扇,收入怀中,双臂倏地一张,全身骨节巴巴地一阵连响,十只手指,不但顿时粗大一倍,并且全为变成紫黑颜色,箕张高举胸前,一对凶睛,以极凶极毒极冷酷的光芒,觑定吕崇文,口角挂着半丝阴森狞笑,一步一步地慢慢走近!
吕崇文先前才斗一招,青虹龟甲剑便告出手,心头怎不深深警惕这白面人妖厉害?此时见他这副凶相,知道业已凝聚甚么极毒阴功,要把自己一举毁在掌下!
功力悬殊过甚,如若不服硬抗,无非自速其死,吕崇文一面慢慢后退,一面以玄门罡气,暗暗护住前胸后背几处致命要穴!
这时四外群寇,也自鸦雀无声,静静看着桃竹阴阳教护法,白面人妖钟如玉,怎样施展绝世功力,搏杀对方这位年轻人物?
钟如玉在缓缓前行之中,口内突作怪声呻吟,这种呻吟,忽而穷媚极艳,令人心神俱荡!忽而沉哀绝痛,令人心酸泪落,其意也消,忽而凄厉无伦,令人心悸魂摇,周身都起粟!
吕崇文知道对方所用,叫做“七情魔音”欲在自己心神略为所诱之间,立下辣手!一面既要抱元守一,静气宁神,防范有形毒手,一面又要以内家定力,抗拒无相魔音,委实太难应付周全,自己在这丈人峰头,恐怕终必难逃一劫!
陡地白面人妖钟如玉口中,魔音尽歇,舌尖暴涨春雷,威势之强,震得远山近壑齐作回音,嗡嗡不绝,四外群贼竟有不少人惊倒在地!
吕崇文骤出不意,也觉心神一悸,但就在这刹那之间,白面人妖钟如玉袍袖双甩,人已凌空拔起四丈多高,掉头扑下,十指半曲如钩,怪的是由粗大一倍,不仅恢复原状,并较原来更细,细成尽贴骨上,形同鸟瓜一般,但颜色却由紫黑转成乌黑,指尖各有腥气丝丝作响,十来丈方圆以内,全在他掌风身形笼罩之下!
吕崇文遁无可遁,知道难逃伤损,雄心也自勃发万丈,素性把玄门罡气,乃本身所有真力,贯注在右手中指之上,巍然卓立,就如同一座山岳一般,准备等白面人妖钟如玉扑到之时,根本放弃防守,以一指换两爪,与他拼个同归于尽!
就在这双方生死,悬诸一发之时,一声怪啸,已自遥空而起!
啸声初发之时,听来极远,但转眼之间,尾音袅袅,已至当头,飞也似的掠到一条白色人影,正好迎着钟如玉下扑身影,袍袖疾挥,潜起一股强烈阴风,向上挡去!
白面人妖钟如玉,从啸声之内,早已知道来人是天南第二怪白骨天王老怪,但却绝想不到,白骨天王会出手护卫吕崇文,施展白骨阴风,阻碍自己雷霆万钧的全力下击之势!
尚幸真力初发,还来得及收势飘身,但见白骨天王韦光,双掌沾满血渍,气色神情,均似在刘氏荒坟以内,吃了甚大亏损之状,不由更自瞠目惊愕!
白骨天王韦光,知道白面人妖钟如玉,不懂自己阻挡他搏杀吕崇文,浓眉微皱说道:“钟贤弟不必惊疑,宋三清在刘氏荒坟之中计被擒,生死未明,我们不得不暂时留这小贼一命!
说完转面对吕崇文说道:“你在老夫等人手下,不必再事逞强,乖乖束手就缚,只要宋三清未死,我们也决不伤害于你!”
吕崇文此时心头委实难过已极,一个白面人妖钟如玉,自己已非其敌,再加上天南老怪白骨天王,斗是决斗不过!但真如老怪之言,束手就缚,休说有辱师门威望,便自己也决不肯为!念头一转,纵然拼却一死,不能对老怪等略为输口,一阵仰天狂笑说道:“不知羞的老怪们,整日骄狂,自诩世少敌手!但却在贼巢之中,对年轻后辈,倚众逞凶,小爷便把条性命交代在此,看你们却有何颜面,与天下英雄相对!”
说完又是一阵震天狂笑,便向自己的天灵拍去!,白面人妖钟如玉,依旧面含冷笑,但老怪白骨天王韦光,却受不住吕崇文这几句讥嘲,因彼此距约一丈三四,欲速止吕崇文自尽,已来不及,只得回手摘下月白长衫上的一粒纽扣,闪电般的屈指弹出,正好打在吕崇文拍向天灵左掌的脉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