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寻思以后,摇摇头道:“狗咬狗的事儿,我们何必参加,应该养精蓄锐地,以全力贯注帮助穆贤弟报仇雪恨才是,好在事先已向卜新亭请了假儿…”
字文娇一面聆听,一面却在微微摇头。
黄衫客发现他这种神情,讶然问道:“娇妹不同意么?你认为我们应该参加淳于老魔与南荒群凶决战?”
宇文娇嫣然一笑,目注黄衫客说道:“我不是认为大哥的意见不对,而是突然发觉,我问得有点多余,因为我们在‘神工谷’中的一切主要行动,均有人预为安排,到时只要听命行事就是。”
黄衫客道:“有人安排?娇妹此语是指‘天机剑客’傅老前辈?”
宇文娇笑遭:“不是这位老人家还是谁呢?据我看来,淳于老魔事事都落入傅老前辈的神机妙算之中,大概是恶贯满盈,必难逃死的了。”
黄衫客双目中闪射神光地,悄然说道:“淳于老魇虽然是恶贯满盈,死星照命,有点当局者迷;但‘神工谷’中还有个厉害脚色,我们必须加强警惕,绝对不可对其轻视,稍有大意,否则,一着差误,满盘皆输,,弄坏了傅老前辈苦心布置的精妙棋局,那真惭愧死了。”
宇文娇道:“大哥所说的厉害脚色,是指潘玉荷?抑或卜新亭?”
黄衫客缓缓说道:“潘玉荷只是武功不弱,并无什么特别可怕之处,卜新亭则文韬武略,‘无所不精,一身武功也善藏若虚,令人始终估料不透,他究竟有多深浅?”
宇文娇银牙微咬秀眉一挑说:“大哥说得是,我也深觉此入神秘可怕,趁着卜新亭还未起疑,把我们视为心腹之际,找个机会,把他除去好么?“
黄衫客苦笑一声,摇头叹息说道:“娇妹的意见虽好,但机会却太以难找,否则,傅老前辈大概早就下手,先行剪除淳于老魔的这个得力羽翼。”
宇文娇有点不以为然地,眉梢微挑说道:“那也不一定,每人境遇,各不相同,或许傅老前辈所等不到的机会,竟会在我们的面前出现。”
黄衫客听她这样说法,只得点头说道:“若有机会,娇妹当然不可错过,但非有绝对把握,不宜冒险出手,因空空儿一击不中还可远飚。我们却一击不中,便坏了大事,在这为山九仞之际。最怕功亏一篑,委实等于一幅工笔挂图之中,着不得丝毫败笔。”
字文娇向黄衫客抛了一个妩媚白眼,娇笑说道:“大哥放心,我懂得轻重,识得利害,决不会鲁莽从事;适才之语,只是说万一有这机会,摆在面前,便不妨给它来个当机立断。”
黄衫客连连点头,正待答话,突然眼角一瞟,转过身形,向约莫十一二丈以外的一座影壁,抱拳笑道:“壁后何人,是不是卜大总管?”
影壁之后“哈哈”一笑,果然转出了“眇目张良”卜新亭的潇洒身形。
卜新亭这一现身,不禁使宇文娇的一颗芳心为之“卜卜”连跳。
她心跳之故,是不知适才自己与黄衫客所谈的背后之言。是否被这位卜大总管听取了去?
不会听见还好,万一被他听见…
字文娇念转未毕,面前人影略晃,卜新亭业已点尘不惊地,飘身纵了过来,向她目光一注,含笑问道:“字文姑娘,你要来个什么当机立断?”
这句话儿,问得宇文娇的心跳加速“卜卜”“卜卜”地,几乎要跳出腔子以外。
但转念一想,觉得卜新亭既作此问,足见他只闻尾语,前面的话儿,不会听去,机密并未泄漏。
于是,这位也久闯江湖经多见广的红粉女杰,便定下心来,使神色尽量保持平静地,面含微笑道:“我是与黄大哥在此闲谈,觉得那‘天机剑客’傅天华,十分阴恶,万一撞在我们手中,便给他来个当机立断,替谷主除此大敌。”
黄衫客本来也颇悬心,在听了宇文娇答话以后,不禁暗赞她应对得体。
卜新亭也于听完话后,点头笑道:“当然,当然,宇文姑娘与黄老弟不论谁能建此奇功,谷主必然感激不尽,予以特别赏赐…”
说至此处。语音微顿,叹了一口气道:“但这种能令人‘当机立断,的’机会,,恐怕不容易有;因傅天华作事精细异常,他好似布下精妙棋局,我们的一举一动,往往都落在他的预先算计之内。”
卜新亭语中的“精妙棋局”四字,使黄衫客与字文娇,全都听得心神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