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任凭对方辱骂,献上镖旗,无论如何也须一拼,又见敌人动手示威,七八样暗器并不真个打人,只从人的头面身旁擦过,相差只有分毫,无一打中,全都激怒,气往上撞。
屠、李二人当先纵出,见朱延寿独立院中月光之下,眼看敌人暗器纷纷由头上身旁飞过,声色不动,从容把帽子戴在头上,哈哈笑道:“我和罗家三弟兄一别多年。业已金盆洗手的人,怎又忘了昔年誓言,出管闲事?想必你说那位恩人被你寻到,为了报答人家好处,出来帮拳助威么?大丈夫原应恩怨分明,不能怪你,但是这群鼠辈既然请你出山,应当以你为主,如何你我话未说完,便欺我老头子手无寸铁,拿些破铜烂铁打得叮哨乱响,莫非这也是你们老弟兄的主意么?方才既然说过好听的话,想必不会再把吐出来的口水吞将回去。我们无须归途再到你的府上声扰,是好的,让客人自家起身,我们只派两人随同护送,镖旗仍留此地,就在今夜领教,一决存亡。如将我们打败杀死,镖旗只管取走,由原主人自己来取,我们为朋友的心也尽到,死后丢人也说不得了。就凭几句话,狐假虎威,出口伤人,有什用处?”话未说完,三江太岁五鬼天王裘昆和同来二三十个贼党,业已同声喝骂,跃跃欲试,内有几个性急的刚要纵起,被三老贼厉声喝住,冷笑问道:“这是你一人作主的么?”
屠、李二人看出贼党快要动武,刚出台阶纵下,另外几个能手也跟踪走出,同声答道:“姓罗的不必多间,只你言而有信,今日之事不与商客相干,我们准定领教。”说时,那两商客已由一个镖师和另两能手护送,同由门内走出。三老贼笑答得一个“好”
字。屠、李二人立时乘机转朝随行护送的两人喝道:“两位客人,多蒙罗家弟兄手下留情,不令狗贼趁火打劫,请快起身吧!”二人会意,同朝上面把手一拱,交代了两句,一行五人便由角门匆匆走出。
刚一离开,群贼喝骂之声越发难听,朱延寿也经同伴把兵刃暗器取到,拿在手上,厉声大喝:“姓罗的!你也是个成名多年人物,如何老来洗手,又和这类鼠窃狗偷一路?
你看他们可有一点人味?如今客人已走,有本领只管施展。你们人多,不愿单打独斗,以多为胜,我弟兄一样奉陪。”话未说完,裘昆忽然不见,同时便有十来个贼党同声喊杀,纵将下来。三老贼似因群贼不听吩咐,有些气愤,却又不便发作,闻言未答,也未出手。
众人见首恶裘昆同了几个党羽忽然不知去向,料知裘贼仗着昔年曾对老贼有点恩情,勾结之先,三老贼所说样样答应,等到阴谋发动又起贪心,临时变卦,业往追截方才走的五人,不禁又惊又急,怒火上撞,厉声大喝:“无耻狗贼言而无信,我弟兄与他拼了!”说时,双方业已接触,动起手来。
屠、李二人知道裘贼手黑,向例不留活口,抢去客货不算,还要杀人,心里一急,上来便用暗器打倒迎面两贼,虚掩一刀,想往角门追去,不料先去五人均极机警,还未走出甬道,便听二层院落中有人纵落,心中一惊,忙即后退,看出贼党人多,都是狠手,恐伤商客,又知三老贼虽然凶险,说话不能不算,忙同逃回。裘贼带了同党厉声喝骂:
“方才不听罗老英雄吩咐,此时逃走,休想活命!”屠、李二人,刚刚接住,命两商客逃进上房,由同行三人防护,自己上前迎敌,并向老贼质问。
裘贼本意乘机翻脸,使三老贼迫于情面只好依他,见逃人已被逼回,正好就在当地一齐杀死,好在店房早已包下,除前面小偏院住着两个等人同行业已多日的少年男女外,并无外客,相隔又远,店家决不敢声张,满拟为所欲为,临时想起三老贼似有不快之容,回去敷衍,忙令同党往角门追进,自由前院纵向南房顶上,瞥见老贼罗三已连用飞刀打伤两人,虽未十分出力,看去敌人非败不可,既已出手,成功无疑,心正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