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途遇敌人,钱富在后艄被人打落,以为遮掩,并可迷乱敌人心意,一举两得。
二人听完,方说事情真险,不是尤、胡二兄和仇兄应变机警,非出乱子不可。除却杀人逃走,就是明知二僮为难,也不能轻易杀他。忽听后艄嘘的一声,回顾汪二正打手势。这时雨势越来越大,窗板已全上好,灯火也减去十之七八。除中舱之外,只前面一盏风雨灯发出信号,后艄只剩一盏,光还不易透出。三人见船停止,料已发生变故。云生自恃来此时久,君山大小贼党多半认得,此时风雨交加,来者如是自己人固好,要是贼党也可当面答话。但见汪二神情紧张,心想,此时一片漆黑,难道还会被人看破不成?
为防万一,刚刚低嘱二人戒备,相机应付,一面拔剑,冒着风雨,当先往船头上蹿去。
忽听呼哨号笛之声,便知不妙,目光到处,瞥见三四条狼里钻已分三面包围过来。每船虽只一人打桨,载着两三个贼党,共只十一二人,风雨灯光照处,都是君山二三路水旱皆通的剧贼,每人一身水衣水靠,拿着兵器号灯令旗,威风凛凛、耀武扬威而来。云生忙照规矩,将带出去的号灯晃上两晃,为首两人已双双纵上,带着惊疑神情问道:“你们竟是钱家少主的船么?方才怎会由船上抛起一人?”云生从容笑答:“方才途遇强敌,被少主两位好友打退,不知怎会被你看见?”来贼方问:“既有此事,为何不发信号?
敌人是被你们擒住再行抛落,怎又不带回庄去?”云生听出把话答错,正要分辩说“敌人都已逃走”旁边船上又有一贼纵到,冷笑说道:“朋友,放光棍些。近来大闹奸细,我们常受寨主责罚,原来都是你们照应的么?”云生假装气愤,还要分辩,那贼狞笑答道:“我们因见连日均有敌人扰闹,早就疑心少主年轻,被奸细混进。先见你们船过,还当是一家,为了闲中无事,想往船扰上两杯,便由水底进来。快到以前,看那书僮背着你们咬牙切齿,又见舱中还有两个生人,许多可疑,但拿不准。尾随了一段,忽见阁下无故将书僮抛人湖中。风雨阴暗,你不知水中伏得有人,还和同党说了几句。等我由水底追上书僮,救到船上,人已断气。你无故谋杀自己人,就说书僮得罪了你,形迹为何这样鬼祟,并还不走回庄道路,只想抄近,乘黑逃出禁地?这一带我们往来不断,并未见有人船踪迹,如何会与动手?我因孤身一人,好容易尾随到此,望见别船号灯,引了同来。如不说个明白,休想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