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还可将四面埋伏发动,不能收摄生魂,人总可以困住,静等妖师回来生擒。哪知二女先见蛇蟒毒虫,还当本山原有,事出偶然;一听鬼声四起,便知是敌人暗中闹鬼;跟着众狗猩一齐上前夹攻,心神再一摇荡,越知入了妖鬼埋伏,危机四布。于是一面收回剑光,与身相合,以防不测;一面早在暗中留神观察。
尤其南绮本是天狐之女,平日备得父母传授,对各旁门左道妖法妖术俱颇知闻。初和裘元下山行道时,还不怎更事,遇敌往往大意,疏于防范。近来连遇大敌,已然老练好些。飞在空中,一看下面形势方向,便明白了几分。再用慧目定睛一看敌人的踪迹,首先发现方、司二人所说妖窟门户左侧百余步有一缺口,虽然天阴夜黑,到处昏暗,但一运目力观察,仍可分辨。见那一带亩许方圆地面,似有烟雾隐隐笼罩,将后面的山形遮住。乍看不觉,只一用心,便可看出。情知有异,妖鬼党徒十九埋伏在彼,暗中作怪。
一面仍作不知,只管和灵姑联合发挥飞剑、雷火威力,诛戮蛇蟒毒虫,暗中却准备发动。
那些蛇蝎毒虫自不禁杀,晃眼便去了大半。
三妖徒见二女突然飞起空中,身剑合一,妖法无功。那些蛇蝎毒虫俱是潜伏深山大泽成长多年庞然大物,当初鬼老收服聚集,也颇费心力。一旦全数葬送,敌人一个也未擒到,少时如何交代?又见浦朝霞袖手旁观,时作诡笑,知道是嫌不听她话,弄巧成拙,妖师面前若进谗言,便无幸理。既恐蛇虫死完,急于收回,又想发动埋伏,将二女困住,将功折罪,以致闹了个手忙脚乱。
南绮忽向灵姑身侧飞近,悄说:“妖鬼藏在那边崖下,急速随我下手。”说时把手一指,一片红光似箭雨一般,朝左侧峰脚飞去。灵姑闻言,也忙要将剑光飞去。甫绮又低喝道:“妖鬼伎俩颇多,你我身剑不可分离,以防暗算,要去同去。”说时红光已然先到崖下。
四妖徒只有浦朝霞一人知机,早就看出形势不妙,知崖脚一带鬼老所设埋伏含有诱敌之意,比起洞中妖阵相差甚多,只能困那寻常修道之士。二女飞剑如此神妙,必是正教中高手,那藏伏之处,早晚必被发现。心中早打好逃遁之策。一双怪眼觑定空中二女动作,见三怪徒只顾忙着行法收蛇,通没防备眼前危机。因忿先前不肯听话,闹得如此惨败,一个不巧,连自己也要受连累,巴不得全被敌人杀死,自己才有转罪为功的把握,卸责巧辩也较容易,因而更不再警告,听其自然。南绮红光一现,立即飞起,往斜刺里逃去。
三妖徒原本法力有限,只因恃有妖师鬼老护符,日常在外为恶,不曾吃过人亏,未免胆大粗心。虽看出二女是个劲敌,心稍警疑,仍以为鬼老妖法可恃。见对方红光如雨,电射流星而来,不特没有纵身飞遁,反倒妄想迎敌。各把手一扬,先发出三道碧阴阴的光华迎上前去,红光竟吃挡住,越发高兴。一面赶紧催动妖法;一面又把背上飞叉发出,各化成一溜叉形碧光,朝二女飞去。哪知南绮一招呼,灵姑飞剑便不再发,两人略一停顿,便见红光到处,碧焰蓬起,妖徒放出飞叉迎敌。知道先未料错,双双身剑合一直冲去,正好对上,双方势子都急。尤其灵姑前在大熊岭后山所得那口飞刀,比南绮飞剑更具威力,迎着三柄飞叉,只一绞,立即粉碎,化为万点碧萤,飞洒如雨。三妖徒不知敌人飞刀、飞剑如此厉害,骤出不意,休说再使妖法,连转念遁走的工夫都没有,便被裹住。两道光华再会合一绞,立即成了一堆血肉。这三妖徒俱是肉身,死后元神也吃剑光冲散,化作数十缕黑烟,待要激射而起。南绮知道妖徒俱都炼就元神,这些残魂剩魄如被遁走,仍能聚敛合拢,另附人体回生,兴妖作怪。见妖徒一死,早把手一扬,发出数十丈烈火,将那鬼魂余气一齐包围,晃眼形神俱灭。
这时崖前一片埋伏已被妖徒发动,四外阴风飒飒,鬼声大作,魅影纵横,全崖俱在邪雾阴云笼罩之下。黑心玉女浦朝霞见同党妖徒惨死,虽然称了心意,但见敌人声势如此猛烈,也是惊心,暗想:“这两个女子如此厉害,如若困她们不住,师父回山,自己一样难讨公道。”更不再作贪功之想,急忙发动埋伏,匆匆遁入地穴,告知主持妖阵的几个首要妖徒,说敌人来势厉害,轮值三妖徒已然惨死。外层埋伏发动,恐困仇人不了。
虽然妖洞门户已变,禁闭严密,不愁敌人攻进来,但恐被敌人逃走,恶气难消;师父回来,还要怪罪。因而内层阵法必须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