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时气愤之言。但办此事,无论如何,终嫌人少力微。毕、花二道友虽有洞庭之约,她们毕竟只是外人新交,又往白犀潭见师,来否又难拿定。师父近传金牛剑越多越有威力,但同门姊妹大部有事,不能来此。只石明珠、司青璜两师妹现往青城一带,我意将她二人找来,二位师妹以为如何?”石、林二人同声答道:“这自然好,我们也有此心意,还未和大师姊说呢。”
因三人中只石玉珠和潘芳、巩霜鬟较熟,以前曾有过两次往还,便由张锦雯飞书去请缥缈儿石明珠与司青璜二女前来洞庭湖水云村应援,石玉珠往君山和湘江两岸诸山寻找潘、巩二女下落,林绿华暗中接应。寻到以后,作为无心路遇,设词探询来意。如说实话,或是转请相助,便婉言劝解,晓以利害。她们如不听,只要她们不十分无礼,先不必与之变脸,林绿华也无须出面相见,暂且由她们去。石玉珠作为朋友之谊业已尽到,听否随便,立即辞去。却由林绿华暗中隐形尾随,石玉珠改作接应。以潘、巩二人之力,想要移去君山,或是深入海底破去大禹神钟之禁,盗取镇湖神钟和钟内所藏法宝,休说法力不够,就有此法力,二人虽非玄门正宗,到底与别的异派妖邪不同,事关千万生灵浩劫,任其利令智昏,也决不敢闯此滔天大祸,自取灭亡。只要在事前探查明了她们的踪迹下落以及到时如何作法,巩霜鬟是否与潘芳同床异梦,为交情所迫,不是本心,以便临期有个戒备。免得竹山教中妖人就戮,眼看巨劫可以幸免的紧要关头,她们因想得渔人之利乘隙下手,大家还要对付红云师徒,变出非常,难于兼顾,因而生出别的枝节。
这么一来,就不主持全局,也可釜底抽薪,为此事消去许多隐患。
三人议定以后,便要分头行事。杨永、史涵虚觉着三女法力如此高强,又有水神预示之言,最后成此大功的仍是三女,闻言俱都半信半疑。杨永见天色将明,便要三仙略进饮食,请林、石二仙天亮以后再走。石玉珠笑道:“我早就说过我们虽非神仙,究与常人有异。初来设宴乃主人盛情,不容不领,以后大可不必。我们也不解世俗客套,如思酒食,自会开口,无须时常盛设。来日大难,此事日渐紧急,时机稍纵消逝,一刻不容放松。像潘、巩二人已是散仙一流,行事无分朝暮,我料她们此时仍在君山或沿湖一带徘徊,我二人往寻,大概可以遇上。适才我本在君山查探她们的行踪,如非师妹来唤,说大师姊有话商量,就不回来了。主人已随我们劳了一夜,请各归房歇息。妖人邪法实是厉害,由今日起,最好由我三人自己行动,主人仍和往日一样,作为无事才好。”杨永知是实情,只得应了。石玉珠说完,向林绿华说一声走,便同隐身飞起,一闪即没。
张锦雯素来行事谨慎,因石明珠、司青璜分手业已多日,不知是否仍在青城山且退谷司青璜家中,估量二人就不回转武当山,也必有别的同门回转。便把飞书发到武当山,司、石二人如在,令其即来;如若不在,便由接到飞书的人照石、司二人所去之处转寄了去。发书时本没想到石、司二人曾参与铁砚峰诛戮鬼老师徒之事,现在红菱噔为银发叟镇坛护法化炼妖魂。心还在想:“石明珠最爱司青璜,前和自己分手时节,曾说年来久居山中,静极思动。这次奉命下山,正值小师妹司青璜回家省亲,恰是顺路,等把事办完,送青璜到且退谷,略住二三日。遂了孺慕之情以后,如无什事,便带青璜漫游各地。一则就便看望一些旧友叙阔;二则青璜新近奉命行道,使她多见识些世面,多结交几个同道朋友,日后在外面遇起事来好得一点照应。惟恐自己功力不够,飞书投递参差,万一再被有法力的异派妖邪中途截去,使君山之事又生出别的枝节,更是不妥,宁愿稍为迟缓。后由武当山转寄,便是为此。”